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型。
悬崖上有两个法坛,这凌家两兄弟是想和她斗法......
斗法,谁怕谁......
不过,斗法的地点,却不能是他们专门为她挑选的地方。
夜色不止遮掩了古初晴的视线,同时,也蒙蔽凌家两兄弟的目光。
悬崖上的凌家兄弟左等右等,迟迟等不到该来的人,凌老三额头一蹙:“老四,你确定她追来了?”
凌老四眯眼,眺望悬崖下:“我看着她进山的。”
“那为什么现在还没到?”凌老三疑惑,随即是反应过来什么,略有几分欣赏地道:“这小丫头,是个沉得住气的。”
凌老四:“沉得住气又怎么样,进了这山,就别想出去。”
说罢,凌老四双掌一拍,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在法坛四周响起,一群带着死气的动物,似受到号召,从四面八方缓步向他走了过去。
这群动物里,竟还有一头山猫和两头野猪。动物们刚出来,一股刺鼻臭味刹时充满空间。
凌老四呵呵阴笑,手掂黄符,往空中一抛,然后,拿着赶尸铃轻轻一摇。铃声响起,那群动物气息一变,身上猛然升起了一股阴气,它们似受到命令,死气沉沉的眼睛中戾气骤然暴涨,然后跳下了悬崖。
凌老三扇了扇鼻子周围的空气,嫌弃地看了几眼凌老四:“老四,你能讲究点不,这都发臭了,你也不嫌脏。”
凌老四把赶尸铃放到法坛上:“你当我愿意,我在来的路上被交警查车,我带来的尸体被我藏在路上了。这些动物尸体,还是我在山上找了一天,找出来的,能有用的就不错了。”
凌老三呼了口气,摇摇头,打开法坛上的竹篓,从竹篓里抓出一条眼镜蛇,手一抛,把蛇抛向空中,然后吹了一个口哨。
那蛇落地,便延着峭壁爬了下去。
那蛇一出动,悬崖下方,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的爬行声隐隐响起,方才还安静的草丛中,一条条毒蛇不知从哪突然钻了出来。
那些蛇一出洞,便飞快往四面八方攀爬了去。
得亏古初晴聪慧,沉得住气,如果方才她没有退下,而是选择在这峭壁附近与凌家兄弟斗法,怕法坛刚起,就落入了蛇群包围。
与此同时,在此悬崖对应的另一座山头上,古初晴与纪弘修疾速而奔,眨眼功夫就跑到了山顶。
这是一坐石山,附近并没有多少树木,视线比之悬崖那边宽阔了不了。
山上乱石嶙峋,古初晴在山顶寻了一圈,找了块较大的石头。打开纪弘修的背包,从那背包里拿出一叠没有裁过的黄纸摊到石头上,然后拿出朱砂笔,在黄纸上画下无数神秘图案。
要起坛,必须得有坛桌。
但坛桌这种大物件,又不能随身携带。好在纪弘修刚学道,正是最耗费黄纸的时候,这家伙为了练符时取材方便,包里随时装着一叠黄纸,要不然,今儿这坛怕还不易起。
古初晴就地取材,把一石头,布置成坛桌。
然后取出工具箱里的莲花灯,把灯陈放到法坛最中央,续又在灯下放罢了九枚铜钱。让纪弘修在法坛周围点上香,最后把先前用过的那木偶放到法坛上某处诡异符纹里。
“还要准备什么吗?”纪弘修点完香,拍拍手走到古初晴身边。
“差不多了。”古初晴面上一片冷沉,脚一勾,把被纪弘修搕在石头旁的桃木剑挑向纪弘修:“你贴张符到额心,抱剑站到正东方,做守坛金刚。记住,等会斗法的时候,不管周围有什么变动,你的双腿都不能移到那位置半分。”
这个法坛只是临起弄出来的,等会动静太大,古初晴怕法坛经不住两方力量抗衡炸坛。所以,必须要有个守坛金刚加持法坛功效。
而纪弘修就是最好的人选,也只有他能做这守坛金刚。
说到这里,古初晴顿了顿,从工具箱里拿出几个小符人交给纪弘修:“等会万一有什么东西来骚扰你,你就用血激活这几个符人,让它们去对付那东西。”
这符人是古初晴在斫市破凌家第一个阵时,见古耀用符人阵保护自己,她觉得好用,问古耀要的。倒不想今儿还真派上用场了。
古初晴做好所有准备,等纪弘修抱剑站到指定位子后,脱掉身上的外套,星眸一沉,当即便开始施起法来。
今晚,她誓要留下那两个人的命。
她学道学武二十来年,怕破自己道心,手上从没沾过活人的鲜血。哪怕是在神农架余脉与凌家隔空斗法时,她也只想威慑对方,杀心却不重。
但现在,她却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杀戮。
凌家人,必须死!
古初晴双眸犀利,咬破中指,往木偶额心滴下一滴指尖血,速又拿起旁边的一面铜镜,往木偶身上一照。
一束精光在平滑的镜面上一闪而过。
古初晴把镜面翻向上,就着还在流血的指尖,火速在镜面了一道血敕令。抬头辨认了一下方位,最后,把镜子陈放在对应凌家兄弟所处的那位山头位置。
古初晴冷笑,脸畔凛若冰霜,抽出工具箱底部的那柄削铁如泥的青锋宝剑,气息一沉,握剑猛往木偶左臂一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