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
“没有要害我的意思?”骆卿冷笑一声,“倒是我误会了你?还是你觉着我耳朵不好,你提醒了我换衣裳我竟是没听见?”
“都是素素的过错,素素知晓太皇太后并不会怪罪姑娘,这才出此下策,是姑娘替素素求了情,不然素素怕是免不得要挨一顿板子,姑娘要如何,素素任凭处置。”
素素说这话时语调跟寻常没甚差别,不过眼神中好像多了几分真挚。
骆卿觉着这真挚来得有些可笑了。
“你这是打定主意不愿同我说今儿为何要如此了?”
“奴婢不会害姑娘,奴婢只是想让姑娘看明白一些事罢了。”
素素端得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可骆卿却是愈发生气。
“那你可知若没有我求情,那小宫女平白就给你害了?你说让我看清一些事,那你可有想过你这样会伤到旁人?你是忘了我同你说过的话吗?”
骆卿当初提点过素素,她做任何事她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是切莫在她眼皮子底下害人。
“看样子如今你是没有记住了。”
“奴婢是知晓姑娘心善会替那宫女求情的,若再不济,饶是太皇太后大怒,也不至会将那宫女处死。”
素素这话说得风轻云淡,骆卿都给她气笑了。
“是啊,可那小宫女何其无辜,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事儿,要被你算计,叫我看清些事儿?我旁的没看清,你的为人处事我倒是看个分明!”
“姑娘又何必跟奴婢置气呢?奴婢是有错,奴婢也知错。”
素素放在身前的双手愈绞愈紧,她不是不愧疚的。
“奴婢在宫中多年,以前也是做过小宫女,被人欺侮过的,有时候奴婢只有在尽量不伤害他人的前提下达到奴婢的目的。”
素素的作为让骆卿不敢苟同,她也不想同她耗下去了,又问道:“你到底意欲何为?”
“姑娘可愿信奴婢?”骆卿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素素,素素了然,“姑娘自是不信的,那素素只能出此下策,姑娘聪明剔透,该是明白素素指的是什么。”
骆卿自是明白素素指的是什么,她这番举动,无非是让她瞧见了太皇太后并非如面上看着的那般和善,至于沉香……
“你是想让我探知太皇太后为何会怕沉香?”
“姑娘果真聪慧过人,跟王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拍马屁于骆卿而言还真是没甚用处,她也不过是轻笑了一声。
素素接着道:“姑娘可看见奴婢的诚意了?”
骆卿突然觉着头疼得很,这宫中的弯弯绕可比内宅的事务要复杂得多,这宫中的人也要比宋元春一流要精明得多,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可她既入了宫,既打算嫁于言淮,这都是须得学的,就算撞得头破血流,她也万万不能退缩。
哥哥已经够辛苦了,没得往后自己嫁给他之后还得让他分心来照料自己。
“目的?”
将把柄递给自己,如此铤而走险的目的。
“姑娘如此聪明,再往后就知晓了,姑娘权且放心,奴婢定然不会伤姑娘分毫。”
“不伤我?连跟你无怨无仇的小宫女你都伤了,我如何不信你不伤我?”
骆卿知晓在素素口中问不出更多的话来了,摆摆手让她出去了,自己起身换了身衣裳。
她并非不计较,只是这素素的目的着实耐人寻味,她不是太皇太后宫中的人,那她是哪边的人呢?
在太皇太后宫中蛰伏多年,就为了让自己看清太皇太后的真面目?她姑且是这般猜测的。
在她衣裳上熏沉香,惹得太皇太后发怒,这一环扣一环的。
的确,她今儿也很是诧异,没成想待人一向和颜悦色的太皇太后会发这般大的怒气。
是人都有脾性,可从不重话苛责宫人的人会因着自个儿不能闻沉香的气味就发怒吗?
骆卿不甚了解太皇太后,但也从旁人口中得知过一二,说是太皇太后和现今的皇后性子一模一样,为人温和待人宽容,皇后尤甚。
许是今儿太皇太后的心情本就不大好,许是这沉香勾起了太皇太后经年不愿面对之事,也或许太皇太后从来只是在掩饰自己。
她念着自家哥哥故此从不愿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太皇太后,她更偏向于沉香味儿让太皇太后忆起了些不好的记忆。
可到底是什么呢?
她没得那般脸大,觉着自己可以让太皇太后放下过往,只是她觉着素素既然这般说了那必定是有内情的。
她可以不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太皇太后,可为了哥哥,她不得不多长个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