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文瞬时明白了骆卿的意思,是自讨了个没趣,何况他也是不愿为着忠义伯开口的,毕竟这是皇上的意思,是忠义伯自个儿拎不清。
思及此,他便转了话头,只开口问了问骆卿的近况。
“劳父亲挂念,我自是好的,王爷也好。”
骆卿不爱应付这些个事儿,只好将言淮给搬出来了,让骆文现今没开口之后也别开口了,提醒他言淮可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骆文瞟了正不停给他使眼色的骆如烟一眼,始终是没提忠义伯一句,只应道:“都好便好,你嫁去了怡亲王府,不一样了,怡亲王府可是高门大户,你得好生照顾好王爷。”
“父亲教诲,女儿记住了。”骆卿见骆文在此事上还算拎得清,脑子还算清楚,不吝多给他些尊重。
宋玉静乐得见骆文不再包庇骆如烟,面上是笑得愈发和蔼可亲,对着两人也是好一番嘘寒问暖。
几人拉了好些家常话骆如兰才姗姗来迟。
要换做以往骆如烟早嘲讽起了骆如兰了,可今时不同往日,定国公府倒了,朝中许多官员受到牵连,皇上自然是想提拔些人上来将位置补上的,且得是背景干净的,这不,就大手一挥,打算今年再开恩科。
谁都晓得皇上的意图,这是打算慢慢培养自个儿的人,而早已中了举人的庄严今年的势头也是颇猛,有很大机会能高中。
骆如烟的那些个继子们就不必说了,个个酒囊饭袋,往日里盼着祖上荫封过日子,如今削了爵位,吃不到朝廷的饷银了,就只能指着自家先祖攒下的那些个田产铺子。
可他们又是挥霍惯了的,田产铺子多少年没甚人管了,大多都被他们给败了,要想维系先前的日子是不能了,府中那般多的下人更是养不起只能遣散,这日子过得是愈发捉襟见肘了。
何况他们因着祖上拼下来的爵位,到哪里都被人奉承客套惯了,现下哪里能受得了旁人这般落差轻慢?
所谓落毛凤凰不如鸡就是这么个理儿,她现今在骆如兰面前也得夹着尾巴做人,毕竟骆如兰还有宋玉静撑腰呢,而她呢,没有母亲的助力,还得反过去尽力保住自家母亲。
骆如兰瞟了眼骆如烟这副憋屈模样,免不得就奚落了她几句。
“当初也不知是谁,偏要去做那等腌臜事,惹得家中姐姐妹妹们都被指指点点的,现今好了,还不是没落个好,所以啊,不是自个儿的别妄想去攀。”
她回头对骆卿粲然一笑。
“人啊,还是要多做善事的,看,五妹妹人好,就得了个宠她疼她还身份尊贵的好夫婿,作恶的人啊,到头来也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啊,五妹妹?”
骆卿失笑,骆如兰还是这般伶牙俐齿。
“四姐姐莫要说笑了,也不是我良善,只是我运道好,遇到了王爷,王爷才是真的良善。”
骆文瘪了瘪嘴,不禁腹诽道,也只有你会说怡亲王是大善人了。
骆如烟见骆文不肯帮她说话,想着今儿回骆府前忠义伯对自个儿的苦苦哀求,许诺她若是她能帮忠义伯府度过此次难关便将家产尽数交于她管,还有他那几个儿子想分家产的念头,她只好硬着头皮说明了今儿的来意。
“王爷和五妹妹都是大善人,更是天作之合,如今没成想我竟是……大家也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王爷和五妹妹心善,大发慈悲,要不……”
她一张脸臊得通红,可想起当家之权,还有风雨飘扬中的忠义伯府……
她虽生气,恨不得扇忠义伯两耳刮子,可她现今已经是忠义伯的续弦,她跑不了了,除非能跟他和离后还能捞一笔,不然她是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还请王爷和五妹妹帮帮我家主君,他也没犯什么事儿,当初也是被定国公诓骗了,是绝无谋逆之心啊。”
骆卿蹙了蹙眉,装作很是为难的模样:“帮忙?我倒是想听三姐姐说该怎么办。”
骆如烟以为骆卿心软,打算松口帮她了,忙道:“也不做别的,就请五妹妹同王爷说,让王爷在皇上面前替我家主君美言几句,皇上如此信任王爷定会给王爷三分薄面的。”
骆卿皮笑肉不笑:“王爷在皇上面前有没有三分薄面我不知道,但三姐姐你在我面前可是没有这三分薄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