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眼珠转了转,又道,“实在不行,让文儿跟江洵一起去考,他们各凭本事。”
江伯爷气道,“真是妇人之见。举荐信上没提文儿,文儿去了人家就会考他,那还要举荐信作甚?”
他见周氏嫉妒得满脸通红,眼里盛满了不服气,心里厌烦得紧。说了几句让她给江洵单独开伙食,老太太的燕窝也暂时给江洵,就起身去了小妾那里。
江大夫人气得想把桌子上的茶碗扫下地,见是五彩瓷的舍不得,起身把角落里的鸡毛弹子抽出来摔在地上。
骂道,“去吧,一个狗肉包子,去了也考不上。”
初七早上,江洵过来灼院吃饭。
为了江洵和花花小馋嘴,江意惜专门从庄子里带了许多易放的点心、咸菜、米面和几条冰冻海鱼及调料过来。
在这里江意惜不好经常下厨做饭,丫头们做了菜粥、蒸蛋,还烙了饼。
江洵吃的全是灼院准备的饭菜,没动一口大厨房的东西。
大厨房给江洵准备的早饭,一部分装样子带来灼院。还剩下一些,秦嬷嬷给江洵的丫头小红吃了。
这也是江意惜跟秦嬷嬷商量好的。
江意惜怕江大夫人犯混,觉得她一直看不上的孤儿突然要飞上枝头当凤凰,心里落差太大,不愿意如孤儿的意。
江意惜嫁进孟家还不会引起江大夫人特别大的不满,毕竟是嫁出去的姑娘。可若是一直不被看好的江洵比她的两个儿子更有出息,她就大大接受不了。
她当然不敢下剧毒,顶多是下点巴豆之类的药让人拉拉稀,没有大影响,只是让人体力不好。
江大夫人胆子再大,也不敢给侄子下毒。别说江意惜即将嫁进孟家,哪怕他们还是之前无依无靠的孤儿,老太太和江伯爷也不会容许下药的事在家里发生。老太太和江伯爷是凉薄自私,还没坏到因为一点利益杀害至亲的地步。
所以,也不怕会把小红毒成什么样。
江意惜如此作为也是有备无患,还是希望江大夫人不要真的走到那一步。
她哀怨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花花。终于想用这个顺风耳做点事了,它却不争气地睡大觉。
下晌,听秦嬷嬷过来说,小红拉肚子了,只是拉得不厉害。
饭菜真有问题。也的确如之前所料,江大夫人并不敢做得太过。
江意惜面沉似水。那个周氏,又坏又蠢又嫉妒心强,是无可救药了。不过,只放了这么一点量,一般的郎中看不出来,小红轻微腹泻,也不能说明饭菜有问题。即使告到老太太和江伯爷那里,他们不会信,大夫人也不会承认。
但这个亏不能白吃,以后得找机会收拾那个女人。
江意惜又想到前世江洵的早逝,不知其中有没有江大夫人的手笔。毕竟当初她的嫁妆不少,江洵又是她唯一的胞弟。解决了江洵,大房就能拿大头……
这个怀疑的小火苗一下蹿上来,烧得江意惜胸口痛。
江意惜怕江洵分心,暂时不敢跟他说实话,也嘱咐秦嬷嬷不要说。
初八,江洵来灼院吃完早饭,由江伯爷陪着去京武堂。出了院门,竟看到孟老国公的亲兵孟中等在门外。
孟中笑道,“我家老公爷让我陪江二爷去京武堂。”又指着一匹良种大马和一匹不怎么样的马说,“这是老公爷送江二公子和小厮的座骑。”
江洵作揖感谢。老爷子会送马,姐姐已经跟他说了。
江伯爷也笑着表示感谢。他有些脸红,家里还没有给江洵准备马,更别说给小厮准备了。即使准备,也不可能这么好,那匹良种马一看就跟三弟的座骑差不多。
晌饭前,秦嬷嬷来了灼院。
她说道,“今天大厨房送的早饭,奴婢也吃了一些,还吃得比较多。”
江意惜本是让小红一个人吃。她和江洵的这几个下人,除了小红有可能是江大夫人的人,其他人都是姐弟俩的心腹,舍不得让他们涉险。
见江意惜吃惊地看着她,秦嬷嬷又道,“奴婢怕小红腹泻是碰巧,想着自己试一试。二姑娘,饭菜真的有问题,奴婢刚刚也腹泻了两次。连着两天腹泻,哪怕不厉害,人的体力也会受影响。大夫人胆子太大了,太坏了,连侄子都害。”
江意惜冷哼,“那个恶女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秦嬷嬷道,“总不能让二姑娘和二爷在家里连饭都不敢放心吃吧?”
她知道凭着二姑娘和二爷,再加上她和小红是斗不倒大夫人的。可这个家里连饭都不能放心吃,日子可怎么过。
江意惜道,“这件事咱们不能找长辈明说,说了大夫人也不会认。无事,我有法子收拾她。”
晌饭后,江意惜不想午歇,坐在屋里逗啾啾,以平复烦燥的心情。
一回来就心烦,看到某些人烦,被困一隅更烦。她想孟辞墨,想孟老国公,想李珍宝,想在扈庄的日子……
花花睡醒了。它跳下床,扯着嗓门喵喵叫起来。
“我饿死了,要吃鱼,快点。”
水清笑起来,过去抱起它笑道,“眼角还挂着那么大两坨眼屎,洗干净了再去玩。”
水香和水灵去小厨房给它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