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府里一个写字写得好的管事写好嫁妆单子,一式三份。江家留一份,江意惜一份,之后会送去衙门一份存档。
嫁妆共计一百二十八抬,田地庄子铺子若干,外加一万一千两装箱银子。
江意惜不喜欢装箱银子这个数目。曾经跟花花念叨,想减一千两,或是加一千两,吉利。
花花说道,“现代社会的小情侣就喜欢两个一,有一心一意的意思。”
江意惜听了才没有添加。
看着厚厚的嫁妆单子,老太太面上笑得高兴,江家的闺女出嫁十里红妆,在京城也算好的,面子是足足的了。心里还是有些肉痛,这么多东西都搬去了别家。
不说江意言和江大奶奶眼红,连三夫人的心肝都颤了颤。其他的江家闺女,嫁妆不会超过这些的一小半。
忙碌和紧张中,日子一晃来到六月二十五,今天江府要去孟府安床。
做家具的时间短,哪怕请了不少工匠,做工也不可能太精细复杂。江家准备的木头是楠木,后来孟辞墨又私下送了一点黄花梨,做出来的成品也只能说凑合。
好在这些东西提前送,也不影响江家嫁闺女十里红妆的气派。
江洵又请了一天假,同江晋一起带人去孟府安床。自从江晋谋了差事,为江意惜做事比之前上心多了,江大奶奶也热情了许多。
之后便有亲戚朋友陆续来添妆。
二十六这天上午,郑夫人谢氏带着郑婷婷和郑晶晶两姐妹来江家为江意惜添妆。
江老太太由三夫人扶着迎出如意堂。
几人落座客气一番,谢氏笑道,“江二姑娘温婉讨喜,不止我家婷婷和晶晶跟她玩得好,大长公主和我也非常喜欢她。她要出嫁了,大长公主和我都要给她添妆……”
这一个月以来,宜昌大长公主府的夏嬷嬷又来过两次江府,都是来要补汤。她说大长公主喝了江意惜煲的补汤后,身体已经好多了。江意惜非常尽心地煲,然后连汤连罐送给她们。
添妆要去人家院子添,老太太和三夫人、大奶奶就陪着郑家母女去了灼院。
她们一进院子,照样受到啾啾热情的欢迎。
最先进来的是谢氏和老太太。
不是美人,啾啾就叫道,“吃肉肉,扎针针。”
随后郑婷婷姐妹和几个丫头进来,啾啾又叫道,“花儿,花儿,北方有佳人……”
谢氏已经听说过啾啾的妙处,哈哈笑道,“这个小东西还认人,我们进来就扎针,小娘子进来就喊花儿。”
说得众人大乐。
江意惜亲自为几位长辈奉上茶。
郑晶晶又猴急地问,“江二姐姐,花花呢?”
江意惜笑道,“去山里玩了。”
前几天花花闹着要进山里玩。江意惜想着嫁进孟家后用花花的时间多,小东西就不容易出去了,便让它去了。它走之前还是把避香珠取了下来,避香珠会把花花的“仙气”遮住,若戴着小东西容易受野物攻击。
愚和大师说玄雕至少这一年不会来这里,这一年也就比较放心小东西出去玩。
平时客人们来了都会先围着廊下的啾啾逗一阵,而今天客人直接进了屋,啾啾又觉得自己受到了怠慢。
开始骂人,“滚,坏人,坏人,回家,军棍侍候……”
又逗得众人大笑。
谢氏笑了一声就惊得张大嘴巴,又赶紧捂住嘴说道,“这声音,这声音……”
郑婷婷笑道,“娘,我也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像谁的?”
谢氏笑着摇了摇头,“是有些熟悉,我也想不起来像谁。”
江意惜笑道,“这是孟祖父送我的,说是一位老下属孝敬他的。”
谢氏了然。原来如此,怪不得……
几个丫头拿进来几个锦盒,几个婆子抬进了几个箱子。
先拿大长公主的添妆,是一只赤金盘螭七宝璎珞圈。
谢氏的添妆是,两套赤金嵌宝头面,一架红珊瑚摆件,一架苏绣双面绣紫檀架炕屏,一套五彩瓷茶具,四匹妆花罗。
郑婷婷的添妆是一串红珊瑚手串,郑晶晶的添妆是两条漂亮帕子。
这些东西都是上上品,至少值个一千多两银子。
江意惜红着脸道了谢。
老太太明白了,感情郑家谢礼是单送江意惜一个人的。她气得脸色潮红,还不敢表露出来,赶紧端起茶碗假装喝茶,以掩饰自己的窘态。
谢氏母女走后,老太太就沉了脸。也不回如意堂,坐在灼院厅屋生闷气。
江意惜极其讨厌老太太的贪财,但出嫁前也不想惹得她不高兴。这个娘家再不堪,现在也不能撕破脸。实在是将来面对的付氏更棘手,该娘家出面的时候必须得让他们出面。何况江洵要继续生活在这里,还有他的亲事……
江意惜早已想到有这一出。
她笑道,“听有贵哥说,前些日子通林县城来了一个喜花的南方商人,我就让他把一盆番外来的三角花和两盆珍品兰花卖给那个商人。卖了八百两银子呢。
“我和弟弟从小失去母亲,前几年又失去父亲,多得祖母照拂。孙女无以为报,让人买了一支人参、一架青玉山水插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