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贵表情惊愕,抿着嘴点点头。
江意惜又说道,“大爷的几个亲兵都跟着他去了军里,老爷子的亲兵有没有留下的?”
吴有贵想了一下,说道,“奴才约摸听说孟沉大哥的媳妇这几天生孩子,不知他去没去。”
江意惜道,“马上去孟沉家找人,若他在,就把这话告诉他,让他马上去找大爷。若孟沉不在,”她想了想,又道,“就去找王浩,说你有天大的急事,让他带你去大爷。记住,刚才的话你只能告诉大爷。若实在找不到大爷,就只能告诉老爷子,其他谁都不许说。”
王浩是成国公府的护卫队副管事。江意惜曾经听孟辞墨说过,王浩之前一直跟随老国公打仗,是老国公最信任的人之一,也是他放在国公府的眼睛。
但江意惜还是不敢把这么重要的话告诉王浩,毕竟没接触过。她跟孟沉很熟,孟沉之前参与过他们的许多事,包括百子寺那件案子。
江意惜又让水灵跟吴有贵一起去找人,找到谁回来跟她禀报。
江意惜心里忐忑坐不住,在屋里来回走着。吴嬷嬷和几个丫头看得心颤,一个人扶着她,其他人检查地上滑不滑。
吴嬷嬷想了想,跑去库房找了两块波斯绒毯出来,在常走的地方铺上。还埋怨道,“平时看水灵风风火火跑得快,怎地这么久还不回来。”
一个多时辰后水灵终于气喘吁吁跑回来。
她悄声道,“孟沉大哥也去野苍沟了。吴二哥找到了王浩管事,王管事听他说有天大事的事要去见世子爷,就带着他走了。还说吴二哥的马太孬,赶紧去找匹好马。”
江意惜长松了一口气。但愿现在还来得及。
昨天夜里没歇息好,心里又有事,没有心情再招待那几位客人。
她说困乏,想睡觉。
她躺在床上,听到那几位果真从福安堂来了这里。听说她不舒服,都不敢出声,被孟二奶奶请去她院子。
孟二奶奶又悄声问道,“需要请大夫吗?”
水香道,“大奶奶只是困倦,早上又吐过两次,说歇歇就好。哥儿和姑娘们把花花、啾啾带过去玩,有它们在,闹得大奶奶歇息不好。”
听说能把花花和啾啾带走,安哥儿和黄馨都高兴起来。
江意惜侧过身,静静望着半开的小窗。
外面的小雨依然飘着。雨雾迷离,把绿树红花洗涤的更加艳丽。
这个鬼天气他们不会打猎吧?若不打猎,那些人会不会安排一个什么机会,让太子看到孟月?
江意惜有些气恼,为何她不早些想通其中关节。
吴有贵的骑术不太好,天气也不好,哪怕快马加鞭,能在申时前赶到就不错了。
距京一百多里的野苍沟外,有一个气派的三进院子,院子周围扎着连成片的帐篷,外围还有许多军队驻守着。
这个院子是专门为皇上这次秋猎而建。
皇上及妃子、公主、太子住这里,其他人都住帐篷,包括其他皇子。
昨天开始下雨,雨不大,地上还是干的,皇上依然兴致勃勃打了猎。今天的地上已经聚了一些小水洼,草地里更是泥泞不堪,除了兴致正浓的一些年轻人,其他人都在屋里或帐篷里歇息。
每次狩猎都会带一些女眷去,但真正愿意打猎的女眷只有极少数的贵女,比如两位年轻的公主,郑婷婷等人。她们娇纵,大胆,被长辈宠着,不在意别人的评价。去打猎的地方还是专为女眷圈的平缓地带,里面只有兔子野鸡等小野物,连鹿羊那些大些的食草动物都没有。
大多女眷只是穿着骑装在外面看风景,等到男人打猎回来,去看看猎物,再听听哪个男人打得最多,哪个男人最勇猛,再夸奖几句。
孟月不喜欢热闹,哪怕换上骑装,也不愿意像其他妇人那样跑出去看风景或是看野物,而是坐在帐篷里做针线或是发呆。只有两次被付氏强拉着,她才挽着付氏的胳膊去帐篷外转了转。
年轻女眷的骑装都非常鲜艳,大红色,玫红色,芳绿色,柳绿色,淡青色,碧蓝色,丁香色……只有孟月的骑装是藏蓝色。
她没有骑装,在知道她要去狩猎后,向孟辞晏要了他的一套骑装。稍微改了改,她正好能穿。
付氏望了望外面的小雨,跟成国公愁道,“唉,月儿真的心如止水了,一跟她说这事儿就不高兴。年纪轻轻的,可怎么好。月儿自小懂事,又跟我贴心。不瞒老爷,我愁她的亲事,比愁辞羽和华儿还甚。”
成国公看到妻子的眉头拧成一条绳,开解道,“我知道你心痛月儿,那个孩子看着柔弱,有时却拧得紧。这次咱们尽了心,她实在不愿意,就随她吧。辞墨是她的胞弟,辞羽又温和,将来都会善待月儿。”
他喝了口茶,又笑道,“这次,我还真看上一个,就是罗大人的二儿子,媳妇生产死了,只有一个小闺女。之前罗大人跟我提过结亲的事,我觉得那孩子大了些,已经三十二岁了。前天我看了他一眼,长得很是俊朗,能力也不错。”
付氏眉头松开,喜道,“是吗,若是可以,我悄悄带月儿去远远看一眼。看到人了,说不定月儿能动心。”
成国公挑了挑眉毛,暧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