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享受够了, 命人将邓月娥押回去。
邓月娥是被人抬回关押犯人的营帐的, 她原来的衣服已经不能看了,定王从一个妾室那里弄了一身衣裙过来命人给邓月娥换上。
陌生的衣裳与邓月娥只能躺在地上的姿态, 足以让邓钧等七个贼军当家明白发生了什么。
七个铁骨铮铮的山贼汉子都瞪红了眼睛, 邓月娥的亲哥哥邓钧更是流出了眼泪, 发出了抑制不住的悲鸣。
邓月娥原本歪头躺着, 不想看他们愤怒又无奈的脸, 听到哥哥的哭声,邓月娥终于转过来, 冷笑道:“哭什么哭, 瞧你那点出息。”
她伤了身子,脸上依然桀骜不驯,仿佛什么都不怕。
邓钧更心疼了, 九尺高的大男人哭得一塌糊涂。
邓月娥看着这样的哥哥,心想她就是死, 也要让哥哥活着走出去。
***
虞鸾珠这个下午一直在与小别的王爷丈夫诉说离别之情,傍晚才从百灵那儿听说邓月娥是被抬出定王营帐的。
虞鸾珠紧紧皱起了眉。
楚寰也说邓月娥被定王带过去了, 当时虞鸾珠只觉得定王恶心, 后来被楚寰转移了话题,虞鸾珠便忘了此事。现在重新记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太反感定王的缘故,虞鸾珠竟然对邓月娥产生了一丝同情。
上辈子她只听说定王色令智昏放走了贼人, 还以为邓月娥故意使美人计勾引定王, 真那样, 两人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现在邓月娥那么狼狈地被抬出来,说明定王对她很残忍——虞鸾珠都不敢深思。
邓月娥是个山贼,她是否杀过人放过火会有朝廷查证审问定罪,但就算邓月娥罪大恶极,她也不该被定王那样糟蹋。
虞鸾珠不知道就不会管,知道了,她无法坐视不理。
虞鸾珠与楚寰商量:“大牢里还分男牢与女牢,邓月娥一个女子,与男犯们关押在一起多有不便,还是单独给她弄个营帐吧,我派几个骑兵过去看守。”
她说的委婉,楚寰听明白了,诧异道:“你想帮她?”
虞鸾珠低头,攥着帕子道:“她是犯人,你们要砍她的头,我不会阻拦,可,不该那样对她。”
她都嫁给楚寰这么久了,那日楚寰急了些,虞鸾珠都不太舒服,定王粗鲁对待邓月娥,而且就在她的营帐不远处,虞鸾珠忍不住替邓月娥难受,她自己都不太舒服了,就像看到一个断手的士兵,虞鸾珠的胳膊仿佛也发起凉来。
楚寰明白她的意思,娇生惯养的小王妃太善良了,看不惯定王在她眼皮子底下霸占女子。
“好,我会与定王约定,邓钧八人是朝廷钦犯,今日起任何人不得再私审。”楚寰思忖道。
定王哪会轻易答应?
虞鸾珠知道,她肯定又给楚寰惹了一点麻烦。
“会不会很为难?”虞鸾珠咬唇问。
楚寰笑着摸了摸她的嘴角,道:“只要能让你睡得安心,我与他争一争又有何难?”
虞鸾珠喜欢他这么说。
商量好了,楚寰走出大帐,派人将定王、张将军等人请了过来,提出不得再私审犯人一事。
张将军等人不由地都看向定王。
强迫一个女贼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定王没有当众反驳楚寰,其他人都走了,定王才皱眉问楚寰:“王兄为何不同意私审犯人了?”
楚寰淡淡道:“我怕你弄出人命。”
果然是为了那个,定王哈哈笑道:“王兄多虑了,我有分寸,更何况能当山贼的女人,身子比你想得结实得多。”说到这里,定王心中一动,低声调侃楚寰道:“要不王兄也去试试?邓月娥自然比不上京城的富贵牡丹,却别有一番山间野味儿。”
楚寰蹙眉,径直离席走了。
定王在里面回味了一番才出去,恰好看到有两个粗使婆子将邓月娥抬去了另一个新搭起来的营帐,奇怪的是,那营帐外面竟然站了两个虞护增拨过来的骑兵。
定王眯眯眼睛,忽然明白了,原来想要维护邓月娥的是虞鸾珠。
怎么,小女人也听说了他霸占邓月娥的事,替邓月娥鸣不平了?
定王本也没打算乖乖听话真就不碰邓月娥了,现在得知虞鸾珠想要插一脚,定王越发想要起邓月娥来。
他不能私审犯人,却可以公然折磨犯人。
大军启程往回走的时候,八个贼首分别装进了一辆囚车,定王故意去找邓钧的茬,一鞭子一鞭子地往邓钧身上甩,甩完再挑衅地看向第二辆囚车上的邓月娥。
邓月娥无法看着亲哥哥受这个罪,她宁可自己去伺候定王。
邓月娥知道是穆王妃想要保护她不被定王糟蹋,所以中午休息时,邓月娥主动求见了虞鸾珠。
虞鸾珠坐在马车中,命人将邓月娥押到车前,隔着车帘问她所为何事。
邓月娥朝马车磕头道:“草民贱命一条,能伺候定王殿下是草民的福气,听说都是因为王妃娘娘安排骑兵侍卫看守我,才害我不能去伺候定王,所以草民恳求娘娘调走那几个侍卫,换定王殿下的人来看守我。”
虞鸾珠眉头紧锁,询问地看着坐在身边的楚寰:“王爷,她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