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参加宴会回到府中的昭君,一进门就听到丫鬟禀报,说杨家村来了人,安置在东边客院中。
“夏竹,是杨家村的谁来了?”
进屋,直接坐到梳妆桌前,对着一大块的梳妆镜,卸下头上的钗环首饰。头上就留了一根玉钗。
秋香端来一盆温水,“太太,热水来了。”
“好,放在一边。”边上的深红色三角架就是放脸盆,用来洗手洗脸的。
推开窗户,透透气,屋子内换换味儿。
“是杨氏一族的族长,带着杨氏的几位学子前来。”
秋香没有猜测,她的话语,昭君明白。
“好了,知道了。老太爷有见过杨族长没有?”用自制的洁面乳,连洗了两次,才接着用清水洗了两次。
接过冬香递给她的干净帕子,擦净脸上的水,坐在梳妆桌前,一步步的抹上面霜,手霜。
对于护肤,她是很花心思的。
“见过了,杨族长说因为来的晚,府试周围的客栈都已经住满。没办法,才来咱们府里借宿几日。”
“行,去跟韩大家的说一声,派几位小厮,好生伺候着。
这几日换着花样给他们做吃食,晚上清淡一些,中午那顿丰盛一些,鱼肉,轮换着来。”
“是,太太还有什么吩咐的没有?”夏竹站在昭君身侧,帮忙收拾好梳妆桌上的护肤盒。
如今的安平伯府,有两位太后宫里出来的嬷嬷,在府中做了半年的培训。
男男女女逐一培训他们的规矩礼仪,王家一大家子也跟着抽空前后学了半年,虽然断断续续的学习,但也是全部优秀以后才没有再继续跟着学习。
安平伯府的主人,下人全没有了之前暴发户的气息,一个个的规矩礼仪没得挑。
伯府内规矩严,但是只要你忠心耿耿,那些规矩也还好。
夏竹如今进退有度。
“嗯,考的那天,派车夫送他们过去,一直等在那边。
让小厮跟着他们在马车里等着,对了,提前找一位老大夫一直跟着……。”
昭君把她能想到的都交代了一遍。
“是,奴婢这就去找韩嫂子交代她。”
“去吧,明天给几位学子送些纸张过去。中等的即可。”
自家就造纸张,写字用的纸张,府中一般都是用上中下三等区别。
“是。”
领命出去,屋子里的丫鬟们,各自做着自己份内的活计,互相不打扰,也不攀谈。
东院,族长不只是他一人前来,还有族中三位学子,其中就有他的长孙。
为此他还带来了大儿子杨东夏,父子俩带三孩子,都是通过了县试,进京来参加府试的。
最好的厢房,给了三位学子。族长父子俩,住在西厢。
“爹,咱就这么住进了伯府?”杨东夏有些不可思议,从族弟亡故,王氏除了那时候回去过。这些年就头七,周年,三周年这几个时间段回去过。
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办完事就走,也不多做停留。
又因为男女有别,他们与王氏接触的机会也是少之又少。
“怎么还觉得是做梦?”杨族长见识有限,但到底多活了几十年,更淡定一些。
“嗯,伯府真是豪华,大,美,吃的用的穿的都是咱们见都没有见过的。”杨东夏第一次见识富贵人家的宅子还有生活。
“是啊,伯府富贵。”杨族长感叹了一句,多余的话再也没有说。
不该他想的,他不敢多想,想多了会滋生不该有的心思。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
就像那一家,如今三个被雷劈的人,在杨家村方圆几十里的地界,臭名昭著。没有任何媒婆愿意为他们家的孩子牵红线。
当初连杨氏一族的名声都被连累,后来好在族里出了这么一位能人。挽回了不少名声,这是富贵权势带来的。
翌日清晨,杨氏三位学子,早早起床温书。
十二岁的小平安,十岁的小平乐,身后跟着两位小厮,抱着洁白的纸张,还有笔墨。
小伯爷平安,身条抽高不少,才十二岁,就已经一米六。
白嫩的小脸,俊俏的五官,妥妥的小鲜肉一枚。温暖的笑容,吸引不少小姑娘,才十二岁,就是京城所有岳母心中最佳女婿。
多好的,才十二岁,就已经是伯爷,不是什么世子,以后也不用担心有人抢他的爵位。
家里富庶,有个会捞银钱的母亲,不愁没银钱花。
这样的女婿,可是万里挑一,也是百年难寻。
每次昭君去参加宴会,总有一些有嫡女的当家主母找昭君套话。
“哥,娘又放鸽子。”十岁的平乐,气鼓鼓的嘟着嘴,生气了。
“别气,娘都是为咱俩忙。你多体谅娘,知道吧。”平安每年的愿望都有一个关于自己的:希望自己快快长大,能撑起整个家。
“哥,我体谅。只是我想和娘多在一起,咱们平日都在书院,难得回家,娘还放鸽子,我想娘。”
平乐不开心。
“好了,娘说了,午时就回,你急什么。”言语间,兄弟俩已经进到客院的东院。
兄弟俩先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