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计划,这个时候宋辞一行人应当是已经在瑞士玩了一天了。
沈听给林霍打了个电话,还是一惯的吊儿郎当:“事情很顺利,东西已经拿到手了,请林总放心。”
听到进展顺利,林霍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自己在外面要注意安全。”
“我倒是没啥事,但琪儿贪玩,在少女峰滑雪时认识了新朋友,硬要跟人家一起去参加什么封闭课程,怎么劝都不听。”这个说辞是一早就设计好的,他没打算让宋琪儿再回江沪。
林霍没说什么,但沈听感觉出来了,这个宋琪儿一直很依赖的“林秘书”对配方的在意程度远超对她的。
他这头正和林霍通着电话,一通显示是京市的座机号码打了进来。
这是个陌生的座机号,沈听还没来得及反应,来电就挂断了,他继续和林霍聊正事:“对了,我哥车祸的事情我让淮南给我查了,咱们身边可能有内鬼。”
林霍挺吃惊的,“你觉得会是谁?”
沈听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对刘胜的怀疑给说了,当然也只说了他车祸当天没在江沪的事情,其他的一律没提。
林霍没说不信,也没说信,只不温不火地来了句:“他那儿我会找人盯着点儿。你自己也要小心。”
“别打草惊蛇......”沈听还想再叮嘱点别的,林霍却急着要挂电话了:“我约了季新聊新订单的事情,他到了,这个事儿咱们晚点再聊。”
而另外一头,没打通沈听电话的宋琪儿,一怒之下把电话打给了林霍。
在她看来,林霍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宋辞以外和她最亲的人了。这个万能的林秘书跟了她爸爸许多年,认识她爸的年数比她的年纪还大。
电话响起之前,林霍正在皇家天地汇的VIP包厢里,和远道而来的季新谈订单交货的细节。
“宋辞刚给我打电话,他已经在瑞士了,配方到手了,回国后就立马可以投产。”
季新吸了口烟,显然对过程并不感兴趣:“多久能交货?”
“很快。”林霍给他开了听啤酒递过去。
季新作为墨西哥最大毒贩组织的分支头目在谈生意时,却极不喜欢有一屋子莺莺燕燕。
宋诗生前和他交往甚密,因此林霍也很懂他的这个规矩。
此刻虽然包厢很大,但里头却只有他们两个人。
宋琪儿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林霍恰好刚去洗手间,起身的时候没注意,手机掉进了沙发的夹缝里。
季新帮他把调成震动的手机从夹缝里拿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这个来自京市的号码。他微一抬眉,接通了电话。
“林霍!你总算接电话了!”宋家的没大没小是祖传的:”气死我了!这几天,我简直是在坐牢!打电话给叔叔他还正在通话中!哼!说是带我来瑞士玩的,结果呢!都两天了连境都没出......”
在小姑娘喋喋不休的抱怨中,季新神色冷峻,线条刚毅的脸在包厢昏暗明灭的灯光下若隐若现,眼神深邃而危险。
.......
挂断林霍的电话后,沈听翻看刚刚的那个未接来电——这是个很豪横的号码,以一连串数字8结尾。
坐在一旁的楚淮南,无意间瞥了一眼他的屏幕。
常与财报打交道的资本家,向来对数字很敏感,更别提是这种特别的号码,这一连串的8让他立刻皱起眉头:“这个号码是宋琪儿入住的酒店的。”
他很少用这样严肃的语气跟沈听说话:“你问问你那个同事,电话是不是宋琪儿打的。”
沈听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先试着回拨过去,电话却已经是占线的状态。
肯定是宋琪儿给他打了电话!
电话占线,不知道这个原本应该已经“在瑞士”的姑娘又在打给谁!
楚淮南马上拨通了曼文的电话,接通后,立即把电话递给了他。
接到电话后,曼文立刻切断了整个房间的电话线,宋琪儿抱怨到一半电话突然断了。
“奇怪怎么突然就没声音了?”她嘟囔着挂上电话,打开洗手间的门,门外曼文笑眯眯地问:“琪儿你在跟谁说话?”
宋琪儿嘟着嘴,气鼓鼓地说:“我打给叔叔,他没接我的电话,所以就又打给林秘书了。”
曼文“哦”了一声,把和沈听通着话的手机递给宋琪儿,“你叔叔刚刚回电话来找你。”
宋琪儿接过电话,委委屈屈地喊了一声叔叔。
好几天没看到熟人了,看管她的姐姐又不让她碰电话。其实心慌不安远大于气愤,听到了沈听的声音后,小姑娘心里稍微踏实一些,可眼泪却不受控地在眼眶里开始打转:“你和淮南哥哥到底什么时候来接我啊,不是说要去瑞士吗?”
沈听叹了口气:“琪儿,叔叔对不起你。”
小姑娘被他骤然放软的口吻吓得一愣:“什么?”
沈听说:“抱歉,咱们去不了瑞士了,叔叔临时有事,事情比较麻烦,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但咱们最近最好都不要见面了——”
“为什么啊!”已经提心吊胆了两天的宋琪儿彻底哭出来了,眼泪挂在脸上被她用手背倔强地擦掉了:“是发生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