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粉霞。不枉他那么真心真意的付出,男人总算稍微开了点窍了。
掌心火辣辣的,陈晚赞同点头,手拍桌子的确不可取。
“小叔叔你手怎么了?”听见外面的人似乎都走光了,陈星姐妹俩扒着门框看着陈晚。
“没怎么。”陈晚缩回手,“没事了,快回去睡觉吧。”
两个小姑娘这才放心躺回床上,许空山去院子里把门关上,陈晚笑着等他进来。
屋里的灯只剩陈晚那盏还亮着,许空山木头一样跟在他后面:“许来钱不是我叫来的,我没跟他说过我晚上要过来……”
孙大花他们泼脏水时许空山没有解释,此刻却为自己辩解起来,他不想让陈晚误会。
“我相信你。”陈晚打断他的话,拉着许空山的袖子在床沿坐下,“山哥我相信你。”
陈晚的毫不犹豫的相信触动到了许空山的内心,让他突然产生了一股倾诉的欲望。
“我知道她偏心,但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偏心。”许空山丧气垂头,“有时候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许空山的话让陈晚灵光一闪,孙大花那句“他本来就不是我儿子”回响在他脑海。
原文里许空山一直是以许家大儿子的身份出现的,以至于陈晚下意识忽略了许空山与许家人之间的违和感。
抛去长相不谈,单许空山的身高就不像是孙大花跟许有财能生得出来的,除非许空山基因突变。
但是,再怎么突变,也不会让两个纯南方人的孩子突变成北方血统吧?
陈晚越想越觉得他发现了真相,结合孙大花夫妻对许空山的态度,必然不是亲生!
“山哥,如果你真的不是他们亲生的呢?”陈晚目光灼灼,不放过许空山的任何一丝表情。
“不是亲生的?”许空山眼神空洞了一瞬,他怀疑归怀疑,但并没有真的那样想过。
孙大花是在嫁给许有财后第三年怀的孕,那时她在地里干活,要不是落了红她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由于险些流产,孙大花第一胎的怀相很不好,她吃了不少苦头。好不容易熬到七个月,可以适当走动了,孙大花立马收拾东西回了趟娘家。
然后隔了一个多月,她肚子小了,抱着个大胖小子回来。
这些是有目共睹的,许空山曾听人说过。
陈晚顿觉无语,七个月的早产儿能有许空山这体格?怕不是孙大花自己生了个死胎,上哪偷的孩子吧。
“其实我挺想一个人单过的。”许空山语气里透露着几分轻松,“反正有许来钱在,他们不缺儿子。”
陈晚默然,他们是不缺儿子,但是缺长工啊!
不过陈晚也不算一无所获,至少他明白了许空山的意愿,方便他放手施为了。
翌日陈晚起了个大早,与许空山同时一起出现在堂屋。
“六儿,我先回去了。”
回去干什么,挨骂吗?陈晚内心轻叹,拦住许空山:“我想吃你上次煮的红薯稀饭。”
许空山向前迈的脚步扭转:“我给你煮。”
陈晚窃笑,点火烧水,许空山捡了红薯洗干净切成块,待水开后和淘好的米一起放进去搅匀。
灶膛里的大块的柴火徐徐燃烧,陈晚腾出手刷牙洗脸。
空气里飘着米香,陈晚将许空山拽上桌,饭都煮好了,岂有让许空山空着肚子走的道理?
“山哥等会我要跟何叔去派出所报案,你能帮我照看一会陈星她们吗,我怕……”
怕什么陈晚没说,但许空山心知肚明:“你去吧,我不会让我妈她们进来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孙大花那种小人,陈晚不敢大意。
等到两个小姑娘起床,陈晚告诉她们自己要去趟派出所,有许空山在家,她们不用担心。
隔壁何老三吃完了饭,陈晚在门外喊了声何叔,他马上打开了院门:“走吧。”
派出所的位置不难找,距离供销社大约三百米,在一条道上。何老三从未进过派出所,到大门小老百姓对官家天生的畏惧感发作,软了腿脚:“陈晚,我就不进去了,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陈晚想说他们是报案的,不是犯事的,无需害怕,但见何老三哭怂着脸,手脚止不住发抖,又把话咽了回去,改为答应。
派出所人不多,毕竟如今有事找警察的观念尚未深入人心,甚至警察一度成为大人口中吓唬小孩子的代名词,例如“你再哭,你再哭就让警察把你抓紧去关着!”。
陈晚找到当值的警察说明来意,除状告许来钱行窃以外,他还向警察表示许空山极有可能是孙大花夫妻从别人家偷的。
许空山不是亲生在陈晚眼里已是板上钉钉的事,至于为何说是偷而不是捡——现年头重男轻女丢女孩的事他听了不少,丢男孩可是闻所未闻。以许空山的身体素质,出生时必然是个非常健康的大胖小子,哪个做父母的舍得丢。
时隔二十多年,或许根本无法查清当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