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胆大包天。
花钱买孩子,她真敢啊!
“孙大花,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张诚看着在地上抖如筛糠的孙大花,拿出了腰间别着的手铐。
一股腥臊气传来,孙大花腿间出现湿痕,她竟是被吓尿了裤子。
真是丢人丢到王家屯了!刘强妈几个脾气爆的,对着孙大花破口大骂起来。要不是孙大花,许空山哪里会吃那么多苦!
孙大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一声不吭地缩在地上,对她狼狈的模样在场的人没有半点同情。
“这种人就应该拉去枪毙!”要是手上有烂菜叶子,刘强妈一准给孙大花仍在脸上,但她没有。
也不知是谁在地上抓了把土,砸到孙大花身上,在青色的棉袄上留下褐色的印记。
“好了好了,大家别打了。”张诚毫无诚意地招呼了两声,说着还往旁边让了让,免得被愤怒的村民殃及池鱼。
泥土溅到孙大花嘴里,她呸呸地吐个不停,张诚这才真正制止了众人。
张诚还有话要对陈晚和许空山说,用手铐绑了孙大花以后赵辉在外面看着,他和两人进了堂屋。
“本来事情没这么顺利的,也是赶巧,我刚去县城派出所就遇到他们接了个案子,有人说他们的孩子被人换了。”
“那家媳妇生之前是去省城大医院做过检查的,确认肚子里怀的是个男孩,结果没想到抱手上发现是个女孩,觉得不对劲,于是叫家里人来报了案。”
兴许是这么多年一直没出过事,让邓素芬行事越来越张狂,被抓的时候买孩子那家人的钱还在她兜里,整整五百块。
至于能在大医院做检查的人怎么会疏忽到被人换了孩子,说起来又牵扯出了一通糊涂事。那媳妇夫家有个快二十岁的小姑子,她嫁进来的时候接了婆婆在厂里的班,小姑子不服气,对此怀恨在心。
媳妇发动得突然,当时只有小姑子在家,她借口出去叫人,趁机跑了个没影,被邻居送到医院的媳妇在邓素芬眼里就成了方便下手的对象。
“邓素芬有个小本子,上面记录了她哪年哪月收了多少钱,其中最早的时间刚好跟孙大花对得上。”
对自己的罪行邓素芬供认不讳,张诚查明真相立马赶了回来。邓素芬是主犯,但孙大花是最大的诱因,若不是她,邓素芬也不会鬼迷心窍地犯下大错。
邓素芬在接受审问时咬死了是孙大花主动找上她的,所以孙大花的罪绝对轻不了。
“那山哥的……”
陈晚欲言又止,张诚明白他的意思,遗憾地摇了摇头:“我查过了,没查到,实在不好意思。”
毕竟时隔二十多年,邓素芬也是由于初次动手才到现在还有印象,中途的那几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
张诚审了无数遍,对于许空山的生母,得到的线索仅有一个名字,李雪。
陈晚默然,这么大众的名字,他见过的就不止三个。
“谢谢张警官。”许空山的神情说不上失落,似乎并不在意能否找到亲生父母。
他马上二十四岁了,不是十四岁更不是四岁,早已过了需要父母陪伴成长的年纪。
“我给县城派出所的同事交代过了,让他们一有消息便通知我。”张诚嘴上这样说,实际心里同样没报什么希望。
院子里孙大花从吓懵了的状态回过神来,哭天喊地地求饶,张诚扭头望了眼:“我先把人带走了,等我回去帮他们选个好去处。”
孙大花和许有财逃不了一个劳改的下场,但具体怎么判得把人带回去审了再说。
孙大花如丧考妣地被带走了,许有财不知从哪听到风声,赵辉抓人的时候他正准备跑,没几步摔了个大马趴,倒省了他们一番功夫。
“警官不是我,不关我的事,是孙大花说要换孩子的!”手铐还没碰到许有财,他就急忙撇清关系。
孙大花闻言恶狠狠地瞪向许有财:“许有财你个天杀的!”
两人狗咬狗一嘴毛,互骂的声音走出去老远都能听到。院子里的人慢慢散去,今天这事够他们半个月的谈资了。
“张警官刚才给你们说了些啥?大山的亲生父母找到了吗?”周梅尚未缓过劲来,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发慌。
“没找到。”陈晚把张诚的话给周梅他们转述了一遍,“现在只知道山哥的生母叫李雪。”
“哎哟,叫李雪的人那么多,要咋找?”周梅愁眉苦脸的,心里恨透了孙大花。
“没事周婶,找不到就算了,我一个人过得也挺好的。”许空山想笑一笑让他们别犯愁,但没笑得出来,陈晚看得忍不住心疼。
“真是苦了你了。”周梅叹气,拿出刚才卖猪肉的钱,“那些肉我都卖完了,剩下猪头和蹄子没人要,下午我给你们红烧着吃,赶紧数数卖了多少?”
周梅担心说多了反而引得许空山难过,因此转移了话题。
一毛五毛、一块两块,几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