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吗?”陈勇阳期待地看着陈晚以及他手上未吃完的橘子。
陈晚脸刚要酸得皱起,他强忍住了,面不改色地分了瓣橘子递到陈勇阳嘴边:“甜。”
陈勇阳毫不设防地张嘴,牙齿咬破橘瓣的瞬间,一张脸立马皱成了小老头,陈晚也终于忍不住露出酸掉牙的表情,叔侄俩的场面异常滑稽。
剩下的大半个橘子他们是都不想吃了,丢了又浪费,陈晚将其放到桌上,等待哪位不怕酸的勇士把它消灭掉。
许空山挑完河沙正口渴,进屋见到桌上的橘子,奇怪地问了陈晚一句怎么没人吃。
“山哥你吃吧。”陈晚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把橘子放到许空山手里,“我们吃过了。”
许空山不疑有他,高高兴兴地把橘子吃进嘴里,下一秒眉头一皱。见陈晚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以为是想吃,许空山把橘子整个囫囵咽了:“六儿,这个橘子不好吃,酸的,我另外给你剥一个。”
对方的反应让陈晚羞愧与感动并存,决定以后再也不故意捉弄他了。
许空山挑了个捏起来比较软的橘子,仔细揭去橘络,他记得陈晚的每个小细节。在把橘子给陈晚之前,许空山先自己尝了一瓣,确认过是甜的才伸出手。
甜蜜的味道在陈晚口中迸开,他弯了弯眼睛,心想这个橘子肯定加糖了。
“明天动土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外面堂屋中,周梅去隔壁宅基地转了圈,回来问陈前进。
“准备好了。”陈前进指指箩筐里用黑布裹着的一团,“我把过年要用的鞭炮一起买了。”
周梅揭开黑布,里面是几挂土鞭炮,为免受潮,她取出一挂将剩下的收了起来。
建新房对于村里人来说是一件顶顶热闹的事,早上宅基地上开始喧闹,大人小孩们挤挤攘攘地站着,叼着烟杆的男人在打量许空山采的石头,看完用力地竖了下大拇指,这地基石采得好!
陈晚也在现场,宅基地破土动工对许空山而言具有特殊的意义,他要亲眼见证这一刻。
土鞭炮在地上摆开,许空山火柴点燃引线,人群自动后退,噼里啪啦的声响震耳欲聋,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碎纸屑伴着烟尘落到众人的头上。
在一片欢呼声中,许空山拿起锄头在宅基地正中的位置挖下。
他手上用力,篮球大小的土块被锄头勾起,有人拍手叫好。宅基地上的土坚硬程度可不是经常翻动的耕地能比的,一般人使出吃奶的劲可能也挖不了许空山的一半。
有了许空山打头,其余几个帮工的人拿着锄头陆续开干。
褐色的土一担一担地跳出去,地面高度逐渐下降,许空山一马当先,挖的面积是别人的两倍。
“大山干活真是没的说!”刘强妈夸赞道,没了许家人的聒噪,她心情都好了不少。
宅基地不大,没用几天就挖好了,石头重重地砸下去,等年后买到了石灰,再跟河沙和一块浇灌下去,就可以起地面的屋体部分了。
期间陈晚做完了陈勇阳三姐弟的衣服,他以前其实没有给小孩做过,面对的客户群体均为成年人,不过这难不倒他。
考虑到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陈晚在原本的尺寸上做了延长,衣袖和裤腿卷了两卷,短了再放。
临溪的冬天气温虽在零上,但偶尔吹阵风还是挺冻人的,陈晚以己度人,在棉袄后面加了个抽绳帽,冷的时候把帽子一盖绳一系,风就吹不到耳朵了。
“谢谢小叔叔!”陈勇阳拿到新衣服便想穿出去显摆,以他皮猴的习性,弄脏要不了半天,被周梅拦着把衣服脱了下来,等过年走亲戚再穿。
陈晚用剩下的碎布头和松紧带给陈星姐妹俩缝了几个发圈,样式比集上卖的更精致。
小姑娘得了好东西通常喜欢跟好朋友分享,陈露摸着荷包上陈晚缝的蝴蝶结:“妈,我可以给慧慧看看我的新衣服么?”
陈露没陈勇阳那么调皮,知道爱干净,周梅便放心让她去了。
打地基把许空山跟陈前进两人累得够呛,尤其是许空山,不到天黑不见收工,周梅一天一顿肉补着,仍然肉眼可见地瘦了,好在精神头没问题。
陈晚心疼他,每次冲麦乳精或者红糖水时总故意冲满满一大杯,然后喝掉一半,剩下的借口喝不下了让许空山帮忙解决。
前两次许空山没多想,后面慢慢回过味来:“六儿你自己喝吧,别给我浪费了。”
“真不喝?”见许空山果断摇头,陈晚端起搪瓷杯含了一口,在许空山触不及防之时亲了上去。
来不及吞咽的白色液体从两人紧贴的唇缝中流了出来,沾湿了陈晚的下巴,许空山急促吞咽,力道之大令陈晚舌根生疼。
经不起撩拨的许空山在陈晚手中喘着粗气,尽管陈晚没有计时,但也能感觉出许空山比上次来得更持久,逼得想尽快结束的他不得不贴着许空山的耳垂,黏黏糊糊地说了许多情话。
床头柜上被两人遗忘的麦乳精渐渐冷却,在一切结束之后被许空山喝进了肚子。
“明天你要上山吗?”陈晚还不困,等许空山躺下后挪进他的怀里。建房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他知道许空山闲不住,所以有此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