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
陈晚无力地喘着气,他根本没听清许空山问的什么,许久之后才勉强找回恍惚的意识。
许空山又问了一遍,陈晚轻轻摇头:“不疼。”
就是撑得厉害,陈晚把手放到肚子上,尽管已经结束,他仍有种被深度占有的错觉。
屋里开着灯,陈晚面色潮红,眼角更是像抹了胭脂。陈晚伸直了酸软的腿,等待许空山下床倒水为他擦身。
他无意间的动作令许空山呼吸一滞,没有得到满足的某处又开始叫嚣。
之前便说过,陈晚的举动于许空山而言无异于饮鸩止渴。陈晚断断续续地求饶,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
“六儿。”许空山唤着陈晚,语气有多温柔多隐忍,动作就有多疯狂。
白炽灯亮到了深夜,许空山掀开被子一角将帕子伸进去,陈晚条件反射地想躲,许空山小声哄他:“六儿我不来了。”
陈晚摊成大字,许空山确认他没有受伤之后关了灯,把他揽到怀里,默默为他捏腿揉腰,不然陈晚明天早上睡醒又得浑身疼。
许空山的力道适中,陈晚累得不行,闭上眼睛不到十秒钟就睡了过去,连梦里都在求许空山轻点慢点。
今天是周六,逢集,许空山挂念着陈晚,不敢走太远,抽空去打理了一下自留地。
鲜嫩的鱼腥草长出翠绿的叶片,埋在地里的白色根茎挖断后散发出浓烈的气味,许空山抖去多余的泥土装进小背篓里。带回家洗净了加上盐,和酱油、辣椒面一拌,是春日里必不可少的下饭利器。
看日头估摸着陈晚该醒了,许空山拎起背篓往肩上一挂,快步走回家。
许空山把挖的折耳根分了一半给周梅,陈勇阳吸了吸鼻子:“大山哥我小叔叔怎么还没起床啊?”
陈勇阳自觉他感冒已经好了,隔着墙喊了两声,没有听到陈晚的回答。
许空山心虚地偏头,不与陈勇阳对视,思考着该编个什么借口忽悠他。
“谁说我没起床?”陈晚是在陈勇阳叫他的时候醒的,不过没来得及应声,陈勇阳就没喊了,他还以为是有什么事。
得益于许空山的按摩,除了酸、软、涨之外,陈晚没有感觉到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小叔叔!”陈勇阳欢喜地奔向陈晚,在即将扑到他身上时被许空山拉住后颈。
陈晚行动表面看着无异,但许空山还能不清楚吗?陈勇阳真要扑实了,绝对会让陈晚摔个屁股墩。
“我感冒好了,不会传染给小叔叔的。”陈勇阳不服气地挣扎,许空山拉着他站好,见他没有扑上去的迹象才松了手。
“嗯,我知道了。”陈晚摸摸陈勇阳的头以表信任,话音刚落,陈晚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陈晚回许空山那边吃了早饭,虽然起晚了,但实际也才八点半不到。
陈勇阳感冒好了,陈晚没了继续住在隔壁的理由。在许空山恋恋不舍的目光中,陈晚亲了下他的脸:“山哥我走了。”
天黑得一日比一日迟,当视线渐渐模糊时陈晚打开了屋里的灯接着做。收音机报了九点整,陈前进隔着门对陈晚说了声早点睡。
陈晚打了个哈欠,数了数做好的夹克,一共有七件。因为是简单的复刻,他做起来比较快。他计划今晚赶工做满十件,明天给钱国胜寄过去。
“叩叩叩。”
敲击声响起,陈晚一怔,随即脸上浮起一个笑容。他站起身,曲起食指在墙面敲了三下。
“叩叩叩。”
你想我了,我也在想你。
敲击声来回三遍,对面不再有动静,似乎是许空山在无声催促陈晚该睡觉了。
枯燥的缝制环节因为有了许空山的插曲而充满了甜蜜,陈晚仿佛打了针鸡血,干劲十足地连做四件夹克,超额完成计划,直到眼睛酸涩无比才停下。
关灯前,陈晚对着墙壁再次敲击了三下。
“叩叩叩。”
“叩叩叩。”
陈晚本没指望得到许空山的回应,却不曾想他一直在无声陪伴。
平安村最后亮着的两盏灯相继熄灭,不知谁家的猫追逐到了院子里,许空山担心它们吵到陈晚睡觉,起身出门将其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