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面料上绣出几朵栀子花的模样。
趁着天气好,割回来的麦子要马上脱粒晾晒,祠堂院子里的晒场被老人们扫得没有半点尘土,嘭嘭嘭的摔打声有节奏地响起,麦粒脱壳而出,落到晒场上。
“嘭——嘭——嘭——嘭。”
“嘭——嘭。”
三长一短的摔打声中夹杂了一个例外,许空山只正反摔打了两下就将麦秆扔到了地上。虽然这一幕每年都会出现两次,但依然不妨碍众人反复夸赞。
“你这软趴趴的不行啊,瞧瞧人大山的力气。”力气越大摔打声越重,有人笑话着打了三四下仍然没有将麦穗上的麦粒脱干净的男人。
“谁能跟他比啊。”被笑话的人也不生气,继续摔打着手上的麦秆。
飞扬的麦壳落到人身上,灰扑扑的,陈勇阳晃了晃脑袋甩去头发上的麦壳,然后接着跟陈晚比划许空山在麦场上的雄姿。
陈晚想象了一下那副画面,不禁心头发热。
“咳。”陈晚咳嗽两声掩盖他的失态,“我去地里看看四季豆能不能摘了。”
晒场是去陈家自留地的必经之路,陈晚放慢了脚步,眼神飘向那个笼罩在夕阳之中的身影。
充满极致色彩的绚丽火烧云成了许空山的背景板,他将麦秆举过头顶再猛地挥下,嘭地一声,陈晚心脏重重一跳。
阳光为许空山的发梢镀上一层金边,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无尽的力量感,T恤的下摆随着他上半身的动作在腰部无规律地起伏,偶尔露出的线条无意间撞入眼球,激得陈晚面红耳赤。
这幕场景深深地烙印在陈晚的脑海中,不管此后时隔多久,他总能在每一个看到火烧云的傍晚,想起许空山那爆炸般的野性气魄。
许空山发现了陈晚的注视,条件反射地对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整个人的画风突变,上一秒狼下一秒德牧。
短短的一段路陈晚走了十多分钟,菜地里成串的四季豆挂满了架子,旁边的豇豆还没有开花,黄瓜、丝瓜、茄子、辣椒都挂了果,接下来的几个月这些菜会轮番出现在他们的饭桌上。
“过来择菜。”陈晚招呼陈勇阳帮忙,小孩听话地端着板凳坐下,把四季豆撕去筋脉折成段。
“小叔叔我想吃四季豆焖饭。”陈勇阳把四季豆扔到了筲箕外面,他以为陈晚没看见,悄悄摸摸捡起来放回去。
反正要淘洗的,陈晚没在意他的小动作:“我不会。”
陈勇阳太高看他了,四季豆焖饭的难度显然不是他能驾驭的,除非陈勇阳想吃糊饭。
许空山他们照例忙到天黑,屋外虫鸣阵阵,陈晚帮许空山把他头发上的麦壳捡下来,他洗头的时候没冲掉。
陈晚手臂上的红痕未消,许空山想帮他擦点药,拿出玻璃瓶子时嘀咕了一句“怎么就快用完了”。陈晚耳根一热,没好气地瞪了许空山一眼,为什么快用完了你心里没数吗?
等会,许空山说的擦点药的那个药,是它?
陈晚嗖地缩回手臂:“我不要这个。”
虽然它是用烫伤膏改良的,有消炎功效,但陈晚还是不能接受,感觉莫名羞耻。
为了防止许空山追问,陈晚环住他的后颈亲了上去,以此转移他的注意力。许空山果然被陈晚的吻勾去了心神,顺着陈晚的姿势欺身而上。
玻璃瓶中的液体最终被用到了该用的地方,陈晚难耐地曲着腿,许空山却停下了。
“山哥。”陈晚蹭着许空山的胸膛似是邀请,男人隐忍的汗水滴落在陈晚的脸上。
“六儿,盒子里的东西用完了。”许空山语气中带着些急躁与不知所措,陈晚没教过他遇到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
用完了?陈晚怔楞,那可是整整两盒!
自从把许空山教会之后陈晚就没关注过使用情况,他粗略地算了一下,以他们的频率能坚持到现在似乎也不容易?
许空山还在等陈晚的指示,过了许久,又或许是几秒,陈晚含糊着说了一句:“不用也可以的。”
说完陈晚偏过头,不敢去看许空山的表情。
轰!
陈晚话如同划燃火柴扔进热油,滕地烧起了燎原烈焰。
“六儿,我以后都不用了好不好?”
陈晚没听清许空山说的什么,他胡乱地应好,至于好什么呢,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