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立伟,许空山把药材装进麻布袋子里。
胡立伟路上有事耽搁不是托词,他不是做的两边倒的买卖么,通常是卖了药材再买药材,结果这回运气不好,在南边卖药材的时候遇上了麻烦,费了不少功夫才成功脱身,万幸没赔钱,人也没搭进去。
做这行的哪有一直不出事的,胡立伟心态好,很快调整好情绪,踩着点赶到河源。以往他会提前一天到,做好相应的安排,这次没来得及,连个帮工都没有。
基于和陈晚建立起的初步的信任,胡立伟提出了让许空山帮他把药材送到他落脚地的请求。
“行,麻烦胡老板在前面带路。”陈晚欣然同意,胡立伟住的地方离药集不远,走路没十分钟便到了。
这是一处私人住宅,屋主看上去四十多岁,跟胡立伟是老相识,见到胡立伟他有些惊喜:“你终于来了……”
他话未说完,显然是忌讳有外人在场。
胡立伟没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让许空山把药材放地上,他进屋拿东西装。
陈晚干脆把麻布袋子送给了胡立伟,一个袋子能值几个钱,重要的是跟胡立伟打好关系。从屋主未说完的话陈晚得到一个重要的消息,那就是胡立伟来河源的时间是有规律的,否则他不会用“终于”两个字。
送完药材陈晚不紧不慢的往纺织厂走,他跟钱国胜约的是五点半,怎么都不会迟到。
到纺织厂附近吃了午饭,陈晚拿着介绍信去招待所开房,依然是同一个前台和同一个房间。
陈晚在房间里看了会书,快到五点时让许空山去把衬衣和西裤换上,接着下楼去纺织厂的大门口等钱国胜。
钱国胜五点半下班,五点半到六点半之间是进出人口人流最大的时候。
陈晚同样穿着白衬衣和西裤,两人往纺织厂门口一站,顿时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陈晚。”钱国胜穿的是纺织厂的制服,他几乎要把眼睛黏在许空山的身上。
白衬衣不是陈晚的发明,但是钱国胜从未见谁有许空山穿得那么有气势。许空山的身材好是其一,更重要的是陈晚的设计。白衬衣看似简单,但真想做好也得花不少的心思。
衣领、肩膀、袖口、后背、腰线、下摆,处处是细节,若陈晚没有后世的经验做支撑,根本无法做出这款普通人也能穿得好看的衬衣。
作为合作伙伴,陈晚当然不会少了钱国胜的。
“绝了!”钱国胜在宿舍放了面镜子,以便那些找他买夹克的人看上身效果,换上白衬衫后,钱国胜对陈晚竖了个大拇指,“我现在带你去见我大舅妈。”
提起钱舅妈,钱国胜不免想起了五月初和她一起参加厂长女儿结婚宴的场景。钱舅妈当了许多年的黄脸婆,突然间打扮起来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惊掉了一众老熟人的下巴。
跟钱舅妈关系好的基本都是和她年纪相仿的中年妇女,她们一个个或多或少都有些身材上的缺陷,面对钱舅妈那条完美掩盖了她身材问题的裙子,她们纷纷动了心思。
当被问起裙子在哪买的时候,钱舅妈便指指钱国胜,说是在他朋友那定做的。
“你当时要是在场就好了,我们保准能多接十几个单子。”钱国胜语气有些遗憾,他毕竟不是裁缝,说起衣服不像陈晚那样头头是道,以至于那天只有几个人找他定做了衣服。
“你想多了,我一个人哪做得过来。”陈晚安慰钱国胜,让他不要太心急,他目前的重心是高考,大笔的订单还是等高考过了再说吧。
说话间三人走到了纺织厂的职工大院,钱舅舅他们就住这里,纺织厂的许多领导和工人也都住里面。像是刘强,如果他结了婚,工作满一定年限也可以向厂里申请住房。
钱国胜手里有钥匙,但他还是敲了敲门。给陈晚他们开门的是钱舅舅,钱舅妈在厨房做饭。
“来了,你就是陈晚吧?”钱舅舅是一个长相和善的人,没有陈晚想象中那么威严。
钱国胜帮他们互相做了介绍,陈晚按照钱舅舅的意思叫了他一声沈叔,而非沈副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