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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过数遍的鸭绒晒干后没了那股难闻的气味,陈晚到家时许空山正在将其拍成蓬松的状态,嘭嘭嘭的,有极细小的绒毛飞出来,落到他鼻子下面,痒得他连续打了三个喷嚏。
“山哥,你行李收拾好了吗?”陈晚其实昨晚看着许空山装了两袋衣服,冬天的衣服厚,随便一两套袋子就满了,他这样问不过是出于不舍罢了。
“收拾好了。”许空山察觉到了陈晚的不舍,他放下鸭绒陪陈晚进屋,反手关上客厅大门。
陈晚窝进许空山的怀里,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山哥你是不是又要跑长途了?”
许空山没收到具体的安排,但根据黄建业透露的消息,队里十有**会让他继续跑长途线,谁让他有本事呢。
至于是十天半个月抑或更久,许空山不得而知。
“六儿。”许空山脸上露出挣扎的神情,像是做了什么错事。
“嗯?”陈晚上次见许空山心虚还是他晚上偷溜出去揍二赖子那回,想到此陈晚心里咯噔一跳,“你把董嘉年打了?”
“没有。”许空山果断否认,董嘉年的事都过去两个月了,他压根没再见过对方,怎么打他,“我跟运输队的同事说我有对象了。”
许空山思来想去仍觉得不该瞒着陈晚,他后悔自己的冲动,为陈晚带来了风险。
“是你同事问的?”陈晚了解许空山,没人问他是不会主动说的。而且根据许空山的反应,他肯定没告诉那些人对象姓甚名谁。
“对。”许空山耷拉着眼皮,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你回答得没错啊,难道我不是你的对象?”陈晚故作严肃,似乎许空山敢说一个不是,就要狠狠地惩罚他一样。
“是,你是我的对象。”许空山忙不迭点头,陈晚哼哼两声,这还差不多。
况且王利安问他是不是在跟人谈恋爱,他也没有否认,刚好扯平。
陈晚把玩着许空山的手指,絮絮叨叨地说着满肚子的话:“路上注意安全,到地方了记得给我发电报,照顾好自己……”
同样的内容,这是陈晚说的第四遍,许空山不厌其烦地听着,双手不由自主地将陈晚抱得更紧。
舍不得的又何尝只有陈晚一人。
“记得想我。”陈晚亲吻许空山的指尖,“不准瘦了。”
许空山一一应下,他没有说什么让陈晚也记得想他的话,因为陈晚替他说了。
吃过午饭,陈晚把许空山送到公交站,待他上了车,看不见影子才挎着包去学校。
“你中午怎么一个人跑了?”王利安指责陈晚的不厚道,天知道陈晚突然跑了他有多紧张,险些在陶美丽面前出洋相。
“我不跑给在那当电灯泡?”陈晚语气恹恹的,王利安吓了一跳,以为他当了真:“那啥,我不是真的怪你,我就顺嘴一说,电灯泡是什么意思?”
电灯泡王利安知道,但他不理解陈晚的为何要说自己是电灯泡。
“外面天亮不亮?”陈晚指指窗外,“你觉得用得着开电灯吗?”
“用不着。”王利安明白了,陈晚是在说他多余。不是,陈晚怎么会多余呢?明明他才是作陪那个。
王利安当局者迷,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陈晚没多嘴,让他慢慢悟去。
“美丽,你看到罗雯雯今天穿的那件大衣了没,可真漂亮,听说她等会面试就准备穿这个。”陶美丽对着镜子梳头发,室友在她身后问道,“你买新衣服了吗?”
“买了。”陶美丽昨天拿到衣服,趁宿舍没人的时候偷偷试了,宿舍没有全身镜,但梳妆镜倒映出来的一角足以让她想象出全貌。
“什么衣服,快给我们看看!”室友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度,面试资格是老师推荐,她们宿舍仅陶美丽走到了终面。
马上一点了,陶美丽不再藏着掖着,她梳好头发,用钥匙打开上锁的柜子取出装大衣的袋子:“我这就换上,你们别急。”
陶美丽小心穿好连衣裙与大衣,期间室友的惊叹一声比一声高,待她穿戴整齐,几个姑娘顿时被美得失去了语言。
沉默良久,她们终于从陶美丽的美丽中回神:“这衣服也太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