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和楚留香帮着贺九黎把那一大堆芋头搬进了屋之后, 花满楼便十分轻车熟路的走到了料理台前,给自己系上了围裙。
他已经十分习惯的准备帮贺九黎打下手了。
陆小凤在洗手间里头洗了一把脸,也出来往料理台跟前凑, 他一开冰箱,便看见了整整齐齐码在里头的布丁,顿时欢呼一声,十分不客气的全都端出来,很有主人风范似得招呼大家过来吃。
那布丁当然是蓬莱客栈的招牌——焦糖布丁了。
奶黄色的布丁在玻璃小罐子里,看着喜人的很,只是顶上还没覆盖上焦糖脆壳,便看着少了些什么。陆小凤轻车熟路的翻开抽屉, 从里面拿出喷枪, 又从砂糖罐子里舀出一大勺砂糖来,盖在布丁上头——
天光大亮, 白欣茹、林诗音、阿飞也都陆陆续续的出来了, 见屋子里多了个陌生男人,也不惊讶,二女均是淡淡朝楚留香一点头, 便各自开始忙活。
这里的一切都是动人的。
外头秋风阵阵, 冻得人直哆嗦,可是这小别墅里头却温暖如春, 大家各自忙活起来,时不时可以听见陆小凤说几句俏皮话, 便惹得散落各处的人们大笑起来。
冷血便乖乖呆在贺九黎身边,也帮着她做点事情。
他在做的是煮温泉蛋。
温泉蛋想要煮好, 时间、温度都要控制的精准, 好在有科学助力, 便不需要做饭的人有什么老道的经验,贺九黎给冷血塞了一个温度计,又叮嘱了水温和时间,便自己在一旁切芋
头。
冷血双手抱胸,很是认真的盯着那保温箱里的水和鸡蛋看,时间倒是一分钟都不差,稳准狠的把煮好的蛋都捞了上来。
贺九黎就在他旁边,见状,便道:“煮好了?那便先放一边儿吧。”
冷血垂眸,淡淡道:“好。”
他的声音还是沙哑的。
一般来说,他嗓子哑都是因为情动,只不过现在却不是,他的喉咙火辣辣的疼,连吞咽都感觉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贺九黎的手劲可真不小,她那双白白、细细的手缠绕上来的时候,冷血以为会是那种甜蜜的触感,却没想到她脸上带着笑意,猛然收紧了自己的双手,把他勒的眼前一黑,无法呼吸。
这是濒临死亡的感觉,冷血只觉得手脚全都烫的不成样子——或者说,他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冷还是热,也分不清自己到底会死还是会上天……他整个身子都绷的紧紧的,额角青筋爆出,咬牙切齿的尽力呼吸。
这种危险的游戏,最好还是少玩的好,冷血现在就真切的感受到了这一点。
脖子上的那一圈青紫,好像是个项圈一样,在告诉所有人他属于谁。
冷血能看的出来,大家都看到了这个。
陆小凤一看见他脖子上的一圈淤青,便露出了一个十分了然的微笑,还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而那楚留香,则是秉承着一种非礼勿视的礼貌,带着温和的微笑迅速移开了目光。
冷血倒是也不在乎这个,贺九黎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乐意的很,被人看见又能怎样?
正当他神游天际之时,贺九黎却悄悄的凑近了他,又用微凉的手指点了点他脖颈上的淤青项圈,道:“疼么?”
这罪魁祸首下手掐人那么重,现在倒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了。
冷血张了张嘴,嗓子哑的不成样子,道:“……不疼的。”
贺九黎听了这话,反倒是有点失望的说:“哦?是么?”
冷血迟钝的反应了一下,这才缓缓改口道:“……疼。”
贺九黎便笑了起来。
陆小凤正在他们两后头用喷枪给布丁一个个镶上焦糖壳,一听见这话,手一抖,喷枪险些伤到自己,他有点汗颜,只觉得这对情侣喜好还真是特殊的很……这看着像跟要杀人似得。
说起来,冷血好像经常跟个血人似得进来了。
他颇为复杂的转身看了贺九黎一眼,心道:我这阿贺妹子也是够野的了……
再多想,就是冒犯了,陆小凤无奈轻笑,摇了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给赶出脑子,专心致志的做起布丁来了。
他往常,可是很瞧不起这种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的,可不知为什么,自来了蓬莱客栈,他竟然享受起这样平淡的生活来了。
那头,林诗音见有芋头,便也要了一些,去做了一个芋泥牛奶。她的本职工作就是搞饮品,贺九黎之前也提过,芋头配牛奶,再好喝不过,于是她今天便要来试一试。
这一派忙碌之间,倒是只有西门吹雪和楚留香很闲。
西门吹雪是个大少爷,他是绝不可能参与这种劳动的。楚留香却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加入这群劳动的人……
他与西门吹雪对坐在餐桌前,见西门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也不由的好奇这贺姑娘是怎么把这一号杀神也给请来的。
正要开口说话,陆小凤却适时的给他们两个一人递了一个布丁,道:“来尝尝,这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可的确是奇妙的很呢。”
楚留香早看见了那一把喷枪,不过在经历了蛇形走位越野车之后,他在贺九黎这里看到什么也早都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