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走了出来。
门口等待的几个男人,衣着朴素。中间的那个人也是二十分钟前才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他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医生啊,小陈他人怎么样了,我听说他被吊车砸中的时候还不在本地...”这个男人什么意思,在场的人都清楚。
他急于撇清关系,但是无论在事情发生时他在哪里,只要时他还负责这个项目,就得承担一切后果。
“病人家属联系到了吗?”医生问了问身边的那位女护士,拖着表格的女生刚来医院没几个月,她还有些不是很熟悉重症监护室的流程。
整个人有些呆愣,但也随即反应过来了:“啊,我刚刚联系过了,他家人在外省一时间没办法赶过来...”
医生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这种情况他也见过无数次了,特别是各处施工的场地。
“好,接下来几天需要时刻观察病人的情况,具体时间以病人恢复程度为准。”医生摘下眼镜轻轻擦拭着。
“那,医药费大概是...多少钱啊?”跟在负责人身边的人是包工头子,这些人都是他从家乡找来的,要是这次出事了,他可没脸回去了。
“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费用会比较高,更不用说每时每刻都得要护工帮着照看着。”
“这样吧,你们先给个住院费,具体的手术金额总共是9W多,最迟大后天缴费,不然的话病人就得从监护室转出来。”护士在医生的眼神授意下,提笔记录着。
“9W??!”作为项目负责人不可能连9W都拿不出来,他惊讶的是自己竟然要为一个农民工支付这么多。
回想起跟着自己来的不只是办公室里的同事,还有那个包公头,他也按耐住了不满的情绪,脸上挂着悲痛的表情。
包工头明白,医院必须按照规矩办事。他就算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也要让人能在监护室里,好好休养。
“我明白了,谢谢医生了...”这个矮个子带着头盔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
接下来,除了缴费当天有些争执以外一切都还算顺利,陈某也渐渐的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只是整个人还完全不能说话。
他的岁数并不大,满打满算也就27岁。出来打工也是想着盖个高点的房子好娶老婆。在他们那里,这已经成了习俗。
在他床边照顾的护士不断地拿着湿毛巾擦拭着他的嘴唇,那上头刚涂了药,还有些干裂。
现在是下午三点半,证实所有病人家属进来探视的时间。每个人必须带上口罩和白褂,并且探视时间只能是几分钟。
陈某躺在床上,艰难地转动着眼珠仔仔细细的查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家属,那里面会不会有他的父母。
“好,时间到了赶紧出去!”保安开始赶人了,那些人还拉着床上的人不愿意撒手,隔壁床边上也挤满了人。
只有他这里,空荡荡的,仿佛被世界和温情隔绝在外,只剩下冰冷,和剧烈又持续的疼痛伴随着他。
眼泪从滚烫的眼眶中滑落,又被马上擦去。他抬眼望过去,是那护士冷漠的眼神:“你的伤口不能沾水,可不能再哭了。”
他的头上缝合了7针,现在正被雪白的纱布包裹着。哪怕头皮再痒再难受,也得忍下来。
原本还抱着能看看家人的希望,他已经忍了三天了。可是现在,他不愿意再忍下去了。
紫色的烟雾无形的从他眼中扩散,慢慢坠到了地面上。爬上了女护士的脚面,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依旧仔细地查看着病人的伤势。
她的工作就是照顾好自己的病人,在重症监护室的工作艰苦却高薪,能到这儿的都是极有耐心的人。
殷闲云走在去往三楼的阶梯上,他感到有些疑惑:“他已经伤成那样了,又是怎么做到的连杀十几个人?”
柯念耸了耸肩:“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后来这个事情轰动了全国,没人能想到一个连动都不能动的人会干出这种事。”
伽伽跟在他们身后,神情很不对劲,她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好像自己曾经来过不止一次。
前头,柯念看着直播间的弹幕继续说着:“好像是他没几天就转到了普通病房,在那之后他家人一直联系不上,他的情绪也还算稳定。”
“和他同一个病房的都有哪些人?”殷闲云是看着镜头说的,那些观众自然是知无不言了。
【我是本市的,那件事情听得也差不多了。同房的人加上他是五个人,具体是谁就不清楚了,不过曾经听说过有人冒险的时候找到名单的。】
【名单还能找到?什么运气?】
【档案室里都能查到吧,医院我记得有专门的放这些资料的房间。】
【不要和老子扯那些有的没的,鬼故事咱不爱听,主播快去3012啊,这么慢吞吞的干什么吃的?】
*游客号23********657已被禁言
【XSWL】
【不过他没说错,3012之所以这么出名,就是因为那是一间什么都能找到的档案室。】
【既然什么都能找到,那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知道除了你们说的意外的信息?所以,别听风就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