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会是无端地诬陷吧。殿下您怎么看?”
赵曦知已经镇定下来,他无话可说,便道:“怎么看?现在只等大理寺出结果就是了!”
三殿下心里隐隐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在大理寺查明真相前,他不想去面对此事!
因为这对他而言委实是太难面对了。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么此事跟宁王造反之事,对赵曦知而言,简直不知道哪一件更令他难以接受。
就在桑岺给带到大理寺后两日,赵曦知得到了他想知道的消息。
据大理寺调查,起先桑岺说案发的时候,他人在西市自己的别院之中过了一夜,但是别院中的仆人小厮却说并未见过他,虽然桑岺说自己因为在坊间喝醉了酒,晚了些过去才并没惊动旁人,但是问他在哪里喝酒,他思忖半天,好不容易提到了一个,却是坊间寻常的小酒肆,每当夜间人头攒动,自然不能记得是否有他在内。
终于让他跟王驸马对质,面对驸马的指认,桑岺却又一口咬定驸马是看错了人。
如果是别的什么案子,以桑岺的身份,到这种地步自然不能再为难了,可这案子的死者是丹霞公主……又因有皇命,大理寺之人自然不敢怠慢。
当下又紧抓蛛丝马迹不放,连着审问了几个五城兵马司的人,以及伺候跟随桑岺的贴身之人,终于有一名兵马司的门卫说起,公主身死那天早上,他曾经看见桑岺的马儿马蹄上沾着红色的泥水。之所以会记得这样清楚,是因为他起初以为是马儿受了伤,仔细看了才知道不是。
偏偏城内是没有地方有这种红泥的,只有在出城往公主所居住的草堂路上,有一段山路特殊,才有些红土。
直到现在,桑岺终于承认,自己那天的确是出过城,但是那不过是巧合而已,他绝对没有杀害丹霞公主!
大理寺的人好不容易找到这一新的线索,如何肯放,于是便用了刑。
事到如今,虽然桑岺还不肯招认,可他身上的嫌疑却胜过了王驸马跟陈姑爷。
偏偏就在这几日中,陈姑爷因为在牢房之中受了刑又挨了冷,病困交加无法忍受。
大理寺虽请了许多大夫调制,到底是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又在狱中成了大症候,竟没撑两日就一命呜呼了。
却像是应了之前那两个小太监的话。
以上这些事,宫内自然也悉数得知了。
张皇后正在因为宁王之事而焦头烂额,虽然并不信桑落的哥哥会去杀人,却实在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个。
赵曦知却无法坐视不理。
得到消息后他亲自来到了大理寺。
见到桑岺的时候,他已经是一身囚衣,脸上还有些许血渍,头发散乱。
虽有些心理准备,但赵曦知仍觉十分惊心。
“桑……”赵曦知生生将那声“大哥”咽下,“你怎么样?”
桑岺见了他,不顾身上有伤,上前两步跪地道:“殿下!你要相信,不是我,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丹霞公主!”
赵曦知目光闪烁。
过了会儿,他才迟疑问道:“可是、可是你当夜毕竟也在城外,而且大理寺的人说先前你竭力隐瞒……”
“我因为知道瓜田李下,若是承认出过城,自然嫌疑更大,”桑岺拧眉道:“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我绝对没有杀害丹霞公主。”
赵曦知皱眉问道:“那你出城做什么?”
桑岺低下头去,过了会儿才又抬头说道:“我只把真相告诉殿下,希望殿下能替我洗清冤屈。”
原来,桑岺早就听说了陈姑爷的奸/情,案发当晚,他也知道驸马想去捉/奸,所以竟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要亲眼目睹陈姑爷凄惨处境。
谁知王驸马竟没有动手的胆量,却让桑岺很是失望。
随着驸马熬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来,他有些咽不下这口气,便想先一步去草堂,好歹弄点事儿吓一吓姓陈的,谁知那时候陈姑爷刚走,桑岺当即也转身离开,大概就是这样才给王驸马看见。
赵曦知听完,有些匪夷所思:“这么说你非但没有杀害公主,更都没跟她照面过?”
桑岺点头:“我只是看不惯姓陈的而已,就算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公主不利,居然说我杀害公主……这怎么可能?这样做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赵曦知也觉着这话有理:“是啊。只可惜此事真的是瓜田李下,跳进黄河洗不清。”
桑岺跪地道:“求殿下救我一救!桑岺就算要死,也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冤屈而死。”
赵曦知忙将他扶起,想了想,说道:“如果桑大哥是清白的,我相信大理寺绝不会草率冤屈,我也会为了你据理力争的。”
探视的时间也到了,赵曦知别了桑岺,来至外间。
大理寺的人对赵曦知面上很是客气,可是在赵曦知提起桑岺是否冤枉之时,负责主审的差官道:“殿下勿怪,其实驸马那边已经一口咬定必是桑大人所为了。且我们已经将折子进呈给内阁,不日大概就有批示。”
恰好那几日皇帝精神好了些,看过了大理寺的折子后,竟当即下旨,不由分说地将桑岺判了死罪。
旨意降下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