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乔安装作不高兴的样子,娇嗔说:“我像是会让自己受委屈的嘛?说不定我运气特别好,去不了两月的就找到了,扭头就回来了呢。”
那是不可能的,她这一去,估计就不怎么回来了。
不管找没找到亲人,她都会给老太太写信,告诉她自己找到了亲生父母,自己决定陪在亲生父母身边,她过得很好,让老太太不要再惦记她。
也许刚开始老太太会很伤心,但是她知道自己过得很好,虽然失望难过,却也会安心,又有李稷陪在她身边,将来李稷再有了夫人,再生了小孙子,老太太就有了寄托,可以好好享受天伦之乐。
而她嘛,就留在京城,继续找她的家人,也许能找到,也许找不到,也许将来可以找到一个喜欢的人相伴一生,也许就一个人自由自在地度日谁知道呢。
但是乔安觉得,无论怎么样,大家都可以好好的,她就心满意足了。
罗老太见乔安心意已决,也被她安慰了些许,想着孩子大了,想出去看看,想把心事了结了,也是好的。
但是她还是不同意乔安一个人,就算是和宋青结伴也不行。
“你想去京城也可以,但是必须得多带些人。”
罗老太扭头看李稷:“稷儿,你派些人手,保护着你妹妹一起去若不然你的差事能不能推一推,陪你妹妹一块儿去趟京城?”
乔安吓一跳,这怎么行,她走就是为了摆脱李稷的。
乔安赶紧说:“这可不行,大哥要办正事呢,身边的人自己差事还不够,我不用!”
“不行!这事儿得听娘的!”
罗老太意外地坚决:“稷儿!你说句话!”
李稷一直没有出声,他低垂着眉眼,手指还捏着瓷勺,昏暗的灯光映在他脸上,映出半明半暗的光影,晦暗不明。
乔安也看向李稷,暗自撇嘴,心想他现在约莫又怀疑她搞什么幺蛾子呢,或者就是心里喜大普奔,她这个麻烦精可终于能自觉滚蛋了,一边美得很,一边还得装出挽留的样子,免得老太太生气。
乔安已经懒得和他生气了,她喜欢念着人的好,心想就当做他给她配那么贵的药、还帮她杀了猪的报酬吧,她麻溜地走了,也不用他再费劲想着轰她了,以后也省得他外面装模作样了一天、回家来还得想着和她斗智斗勇,她都替他累得哼。
唉,世上怎么有她这么体贴善良的妹妹,他没托生成她亲哥,简直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损失哼哼!
罗老太看李稷不出声,顿时着急:“稷儿!”
“娘,我真没事儿,您别给大哥添麻——”
“我知道了,娘。”
李稷终于开口,声音异常的沙哑。
“你这孩子急死人,光知道了,你到底打算办?”
罗老太着急说:“你妹妹一个姑娘家,你必须得多派些人手护着她。”
乔安:“我不用,我真不用。”
“够了。”
李稷突然忍无可忍,一把把碗按在桌上,猛地一声粗暴的磕响声中,整个瓷白的碗身瞬间龟裂。
乔安和罗老太都呆了呆。
这这这
乔安想,这还是我那个装逼成风的便宜大哥吗?
说好的喜怒不形于色呢?说好的虚以委蛇面不改色呢?你他喵的刚一听说她要滚了,就不装了?就原形毕露了?
乔安悲愤了,要不要这么现实,你再激动你好歹再装一个晚上嘛,这样将来她回忆的时候,好歹能不那么违心的说,自己也是有过塑料兄妹情的。
罗老太也怔住了,她从来没见过自己这个深沉稳重的儿子这般失态过。
李稷紧咬着后牙,额角一跳一跳。
他捂住心口,胸膛之下,那个脆弱的脏器一撞一撞地疼,那种疼就像牵动着他全身的骨头和血肉,让他几乎快要呼吸不上来。
他修长的手背一根根青筋暴起,柔滑的丝锦被指尖死死扣进去,他佝偻起身体,那种剧烈的窒息感,让他大口大口地喘气,他俯下身,漆黑的眼底一层层晕染上血色,猩红骇人。
这样子可太吓人了,罗老太和乔安都担心起来。
“稷儿”
“大哥是不是旧伤复发了?”
乔安也有点着急:“娘您别急啊,您等着,我这就去叫大夫去。”她说着就要往外跑,路过李稷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那一下给乔安抓的,她险些没叫出来。
卧槽!要不要这么凶,太疼了吧——
“大哥你”
“不用你管。”
他猛地抬起头,乔安对上一双泛着猩红的眼睛,里面翻涌着各种复杂的情绪,像是惊涛骇起的海浪。
他冷笑:“走都走了,不劳你操心。”
乔安呆了呆。
这旧伤有点厉害,怕不是还影响脑子了。
乔安有点忧心,刚想提醒他有病必须治尤其脑疾很严重,但是李稷已经猛地收回手,他闭了闭眼,生生压下那些莫名的情绪,站起来,尽量和缓地对罗老太说:“娘,我会安排的,我累了,先回去歇息了。”
说完,他不等老太太说话,看都没看乔安一眼,冷着脸擦着她的胳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