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凉子也弯起唇指了指车窗玻璃,我看向车窗玻璃,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黑发与红色的瞳眸都是我自己照镜子就能看到的,因此没什么稀奇。倒是最近凉子热衷于折腾我的头发,出门前还给我在我右侧编了条细辫混在放下来的头发中...可能野蔷薇说的什么抖S气质跟这个有关?
再加上戴上无框眼镜后,从视觉上看会有一种缩短眉眼间距的视觉效果,看起来大概就有种收束眼神效果吧?
“说起来,顺平为什么叫伊吹桑‘黑潮老师’啊?”虎杖这时候才注意到这一点,好奇地问。
“现在才反应过来吗?”伏黑有些不忍直视地捂住眼睛。
顺平看向我,我想着凉子都已经出来了,我的笔名在他们面前也没什么好捂着的了,就主动开口说,“吉野叫的是我的笔名,黑潮末日。”
...其实说出来还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中二的。
一开始我并没有长期写作的打算,所以也没怎么费心取笔名,直接就用我十四五岁时在游戏里常用的名字来发表了。谁能知道后来笔名就这么定下来了呢?
哪怕我出名之后这个笔名被读者夸出花来,夸它遗世独立清纯不做作,也不能掩饰这就是一个中二黑历史的事实啊。
“这个名字...”虎杖竖起大拇指,脱口而出一句,“好酷!”
这孩子好会捧场。
“悠仁,黑潮老师就是我们上周看的那部《钓人》的原作者啊。”顺平小声告诉虎杖。
虎杖摸了摸后脑勺,露出运动系少年的阳光笑容,“是这样啊,我不大记得住后面那一排名字,不过电影很好看!”
“谢谢。”
我笑了笑收下赞美。这种时候就不用说出《钓人》只是用废稿拍出来的这件事了。
这孩子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样子,不过情商意外地很高啊。
三个小时渐渐过去了,这几个孩子估计一大早就起来出门了,现在都有些犯困的样子。
我们这节车厢安静下来,我靠在座椅上,正想打开手机里的种田小游戏收一波成熟的作物,一声极其尖锐的尖叫冲进了我的耳朵。
这声尖叫是从前面的车厢传来的,声音中满含着恐惧。
四个闭目休憩的咒术高专学生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几乎同时站起来。
我只觉得上方一暗,一个身影就已经从里面的座位跃出来,向前面的车厢冲过去了。
我从那头粉毛和衣服后面红色的连帽认出这个速度惊人跑在最前面的是虎杖。
野蔷薇,伏黑和顺平也紧跟其后向尖叫声发出来的方向赶去。
在这一瞬间,我的脑海中首先浮现出来的,是无数的列车谋杀案,密室杀人事件。毕竟恐怖、悬疑、推理不分家,是文学界的三胞胎兄弟,这样的场景和开场,实在是很适合上演一集新干线谋杀案。
我伸出手捞起坐在宽扶手上的夏油,叫上凉子和礁,“走吧,我们也过去看看。”
等我到达前面车厢的时候,虎杖他们正把一位浑身是血的乘务员安置在车厢交接的过道里了,并且警觉地扫视过前面车厢。
“发生了什么?”我的目光越过挡在前面的几个人,看到前面车厢里的惨状。
这个车厢的走道里站着一具尸体...不对,应该是半具。
仍然保持着站着这个姿势的尸体,上半身离奇失踪,只留下了腰部以下的尸体,脚都还保持着迈出的姿势,以一种滑稽的姿态定格在生命的最后一刻。
我又往地上扫了一眼,发现地上的血迹呈现出以那半具尸体为圆心溅开的痕迹。
在经历了秋叶原、电影院之后,面对这样血腥的场景我已经不会像第一次见到这种惨案一样忘记该作何动作了。
不管怎么说,怎么也不该让几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挡在前面面对这样的场景。
“是凶杀案还是诅咒?”我戴着眼镜看了一圈没有看到诅咒的影子,单看尸体也看不出是什么造成的。
“我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虎杖的声音有些颤抖,紧紧地咬住嘴唇。
我感觉到他此时的颤抖似乎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是愤怒吧。
这时候更那边的车厢也有刚刚听到尖叫声的人赶来了,一个中年男性出现在对面车厢口,被椅子挡着还没有看到这具尸体,边走过来边问,“发生了什么?!”
正把浑身是血的乘务员身体摆正靠在墙上的虎杖一惊,连忙抬起头大喊道:
“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