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还挺新奇的, 我还没有做过这么真的梦呢。
我也不知道就这一样一直顺着走廊走了多久,不过当那根小蜡烛快要燃烧尽的时候,我的视线中终于出现了除了长走廊之外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拟饵。
嗯?
拟饵?难道是我最近钓鱼钓少了, 潜意识又想去钓鱼了吗?
在还没有出那档子事之前, 原本我还打算在新年去北海道的时候还可以去渔场钓钓鱼,避开一些被大人带着来串门的小孩子。
我蹲下来捡起那个拟饵看了看, 抬头往前看过去的时候, 就发现前面的场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发生了变化。
不再是没有尽头的走廊, 在我前面是一扇敞开的和室的门, 而外面则是一个幽凉的庭院。庭院里荒草丛生,天上挂着一轮黯淡的月亮。
如果是夏天的时候坐在这样一个庭院里大概会挺有乐趣的吧, 不过现在是冬季, 所以也就只剩下荒凉了。
“怎么是你?”我十分意外地这么说了一句, 从敞开着的和室门里走出去, 只感觉梦里赤着脚走在木质的地板上时,竟然也仿佛能感受到那股地板上的凉意。
坐在走廊上的人回过头。
我之所以在看到他的时候感觉这么意外,是因为我完全没有想过第一个出现在我梦里的现实中出现过的人,居然会是夏油。
毕竟一般来说我的梦大多是走怪诞奇异画风的, 尤其是我在睡下之前满脑子想的都是人间界的剧情,按理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就算做梦, 梦到的也不会是毫不相关的夏油才对。
“好久不见了,伊吹。”梦里的这个夏油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像是早就料到我会来一样, 笑着指了指旁边,“坐吧。”
我依言在旁边坐下来,偏头往旁边看过去。
此时坐在旁边的夏油并不是我熟悉的黑发丸子头咒骸的样子——那个咒骸倒是也在旁边, 不过这时候咒骸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玩偶一样,被摆成坐在那里的样子,一动不动。
曾经在列车上见过一次的夏油虚影则是坐在咒骸旁边,我们的位置现在是这样的:
我,咒骸,夏油
不过跟我之前在列车上见过的样子也有些不大一样吧,出现在我梦中的夏油不知道为什么是穿着一身袈裟的形象,头发也没有扎成丸子头,就很随意地全部放下来,如果不是刘海依旧十分具有代表性,我都要以为是什么新出来的角色了。
“确实。”我用这句话来回答他的那句好久不见。
称呼是伊吹,嗯,感觉梦里的这个应该是比较正常的。
我就暂时先保持了安静,仰头看着这个荒凉庭院上方黯淡的月亮,等着看这个梦会是个什么样的发展。
“高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大概过了有一会儿吧,夏油开口说。
我微微一怔,“所以呢?”
没想到做梦还会和现实中联动,我虽然因为现在还是做梦的状态,思维都有点钝钝的,但依旧是感觉到了有些不大对劲。
“要不要到我这边来?”夏油接着说下去,目光没有看我,而是同样仰着头看着庭院上方的月亮,“咒术高层惯常喜欢使用这样的手段,哪怕他们顾忌着悟不敢做得太过火,不过你拿到的人鱼肉已经被盯上了吧,高层的那些人会用尽各种手段夺取那个东西。”
他的语调平缓且慢,配合着荒凉的月色听起来倒是别有韵味。
不过...
在梦里听到这样的话也太奇怪了吧,难道我潜意识觉得夏油会这么说,做梦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补全了?
似乎不大现实。
“你不也想要人鱼肉吗。”我抱着脑子里忽然浮现出来的大胆猜测,顿了一会儿之后开口说道。
“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之前你还叫我猴子了吧。”
我对这一点记忆特别深刻。
之所以特别在意,不是因为他当时说这句话时的态度和语气陌生傲慢,而是因为在听到这样的话时,我意识到的‘我认识的夏油就好像从未存在过’而产生出的那一点点怅然与可惜。
“非咒术师对于我来说就是猴子。”
——结果,我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哈?
“那你是什么?难不成你想说你才算是人类?”我超不爽地转头盯住他,“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按照生物学来说猴子还是人类祖先呢,你是不是得好好叫声祖宗来听听啊?”
“笑死人了。”
虽然这话跟我说恶人就是害虫的论调差不多,但是任谁被突然划分到非人动物的范畴去了,肯定也会非常不爽。
夏油撇开头,奇异地没有与我争执。
这时候他看起来又像是我认识的那个夏油了。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按捺住冒出来的火气,冷静下来拿过旁边那个咒骸,翻过去背面想把他脑子掏出来看看有什么问题,但是翻过去的时候我却并没有在咒骸背后看到拉链。
“不用找了,不在这里。”这时候夏油才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明明是他把我拉过来的,结果他却反而是消极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