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大嫂回来了。”
往声源处看去,一黑袍青年推门走了出来,衣带系的随意袒露出精瘦的锁骨来,他眉尾一抹猩红,硬衬着眉尾处刺的蝎纹栩栩如生,妖异非比。
是齐麟。
满川的背脊筋骨刹间绷紧,所幸隐藏在衣物中不曾凸显出来。
“还不回来你不得刨我的地。”这句话是打趣,满川在齐麟脸上划过,从前傲气自负的青年听后面不改色,他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手腕上戴着的银饰也跟着哗啦作响。
他笑吟吟指着跟在杜氏夫妇身后的满川,“这是大嫂在地里捡的后生吗?”
大嫂拉过满川,指着齐麟旁边那间屋子,“这是秋生,本要去京城结果误入此地……你住这间可好?”
“秋生……”齐麟乌黑眼眸打量着他,像是要看出什么来,“好名字。”
满川拱手,也跟着做戏,“多谢夸赞。”
黑袍青年上前一步,抬眼时眼尾处闪过戾色,似是在试探,“吾名齐麟,不晓得你是否听闻。”
满川摇头,目光触及到他脸上的蝎纹后急忙收回,似是惧怕般躲闪不已,“齐兄。”
齐麟哼了一声并未回话。
这是多年来,满川第一回同齐麟‘好好地’说了一回话。
此次前来他是为师尊取合欢镜,沦落至魔族的齐麟为何前来却是个谜。
难不成他也要这合欢镜抵挡天雷不成?
入了这三尺之地皆为凡人,满川看不到齐麟的修为,齐麟也看不出那是戴了面具的满川,两人在桌上相安无事的吃了一顿农家饭,满怀心思着各自回房。
房间一门一窗,简朴但别具山林风味,竹子造的小窗糊了层薄薄的纸,屋里没点灯时隐约透着疏朗的月光。
天气热了,失了灵力的满川身上出了细汗,他将包袱搁在屋内,推开木门往院子里的井边走去。
经了这一遭不洗一遍是不行的,修士喜净,他自是不能避世离俗。
打上一桶水,满川脱了上衣露出紧实的臂膀,精瘦的腰背上有一胭脂潋红的小痣,他自是不知,只将那桶清凉的水拎起从头浇到底。
缩在芥子袋里的花怜听到院子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她爬动了一下,那芥子袋因在三尺之地失了些效用,透着外面稀稀落落的月光,被关了很久的她很想探出去瞧瞧外面的景色。
轻微的竹木敲击的声响,花怜本伸手就能够着芥子袋缝口处,听闻急忙缩手,只是远远地透着那点缝隙往外瞧。
有人来了。
脚尖落地,故作放轻走来的脚步声难以掩盖,那人逐渐的往竹床方向走去。
靠得近了,花怜便瞧见了青年鬓间那枚蝎纹,蝎头落在眉尾上,闪着毒针的蝎尾却匿在鬓发里,时不时的闪着一点银光。
披散着银发的花怜缩紧一点,她看着齐麟离床越走越近,然后一把抓起了床上的包袱。
里面的东西被翻了个遍,齐麟脸色难看了一些,重新系好搁在旁边,一双凤眸在床铺上扫视了一圈,刚想掀开被褥,在外面水声的消失下颇为不甘的沿着原路溜出去了。
在听到满川走进来的脚步声后花怜甚至松了口气。
满川以防万一的将芥子袋塞在了桌子底下。
没有在外面擦干身体,他看了一眼床上似乎被动过的包袱,触及桌底发现芥子袋仍在时,不太在意的从包袱里拿出一套新衣物摆放在床边,随即将湿透的长裤脱下,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衣裳。
正好趴在里面往外瞅的花怜捂了脸,她抬头的方向正好对着青年站在床边的腰腹处,刚无意间从侧面看到亵裤那鼓起的一包,愣了一秒反应过来令她有些羞耻。
不愧是男主,身上硬件都得天独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