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得的夸奖了一句。
要知道前些年霍真亲自去三尺之地寻合欢镜没能找见,如今才过了一个月不到就被满川寻来,的确令人吃惊。
满川跳过了这个话题,终于还是问了出来:“师姐可知道花怜?”
齐月面色一变,看着满川的脸色都不对了,“你问她干甚?”
看来是真有此人。
“她如今何在?”满川敛了神色问道。
齐月并不打算回答,“你如今好好闭关冲击元婴才是正事——”
满川:“她死了是不是?”
齐月沉了脸,“你记起来了?”
似乎还有隐情,满川反问,“我从未忘记任何事,师姐这话从何说起!?”
“你可知我伯父为何如此恨你?”
满川不答。
“花怜是我伯父在外面接回来的野种,”齐月嗤笑一声,“虽然是个哑巴,但深受伯父喜爱……那日齐麟同你一起接了铜鼓山的任务,她跑去找他,被你一掌打死了——”
满川眼里结了冰,“我没杀她。”
“齐麟是这么说……”齐月不太在意这件事,“伯父信了,却不能对你怎么样。”
满川自知再怎么解释也无用,于是不再言语。
“花怜上不了族谱,连牌位都没有。”
满川退后一步,端的又是一副冷情模样,“谢谢师姐告知。”
齐月自知方才之事被满川撞见,心有羞耻之意,她转身往自己洞府里走,“师弟慢走。”
满川回了自己洞府,他下了禁制,坐在蒲团之上开始入定。
不知隔了多久,他又睁开眼来。
早已习惯身边傀儡的日子,说话时甜软的气息,满眼依赖的目光,又或者是……
夜晚炎热时的一晚冰凉。
他修炼的无情道应当不是这样的才对。
无情无欲,无所无求。
他抛却内心翻滚的异样情绪,双手两指相抵搁在膝上,缓缓闭上眼。
他用尽了此身对外人的抵触唤了花怜三次,已然足够。
再次闭眼,他这回成功入定。
满川入了自己的丹田,他看见广袤无垠的墨蓝丹田里坐着一个缩小版的自己,脸上带着婴儿肥,高高束发用红绳绑着,闭着眼睛捻着兰花指在打坐。
他提步走了过去。
丹田好似一亩亩长势颇好的稻浪,随着灵力的每次回转像被风吹动了一样左右摆动,宁静又舒心。
他挑了小人正面的位置坐着,还未做好动作对面的小人就睁开了眼。
声音童稚却铿锵有力,一字一句打在满川的心上,“你心不稳!”
满川皱眉不解,“我心无杂念,何来不稳。”
小人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贴在满川的胸口,触摸的一刻整个丹田都响彻着满川的心跳声,“你有情了。”
情这字让满川的脸色都变了,他矢口否认,“我没有。”
“你再看!”
小人收回手,抬手一挥,清澈的半空却突然隐现一道道花怜的身影,有喊着表哥的花怜,有趴在他怀里说行行好的花怜,还有他自己隐笑的模样……
“你开始瞻前顾后——”
“你开始犹豫不定——”
“你的剑心不稳了!”
“杀了她!!去杀了她!”小人振聋发聩。
满川猛地睁开了眼。
……#
“你看,”一个灰色衣裙的女孩子趴在门边往里瞅,一面朝旁边的人努了努眼睛,基本没怎么控制音量,“那个坐在床上的就是尊主带回来的人。”
花怜:我听到了
“长得像兔子精,”另一个女孩子发尾翘起一根毒针,面有讽刺,“谢三不就是被西坡下的母兔子勾了魂,差点吸了精气命都没了。”
花怜:……
她转过脸朝着门口瞪了一眼。
门口的少女嚯了一声拍了下大腿,“你看,母兔子就是这么勾人的!楚楚可怜的样子,勾引谁呢!”
花怜:……合着她啥也没说就是兔子精没跑了
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被看低,她虽然是走后门进这蝎子殿,但这身体素质也是一个硬茬子!
她不能丢齐麟的脸!
于是花怜跳下床,光着脚丫子就跑出去吓蝎子精了。
她薅起袖子露出白白净净的细胳膊在蝎子精面前比划了一下,声音再凶也甜津津,还透着一股娇憨,“再说我坏话,我揍你!”
蝎子精少女1号:……
蝎子精少女2号:看着细胳膊陷入了沉思
她要是用毒针扎一下,尊主会不会因为一只兔子精打她?
蠢蠢欲动的蝎子精2号发尾在空中荡悠着,她思索了许久,估摸着尊主虽然没打过她们,脾气也挺怪。
为了一只兔子精得罪尊主太不值得了。
发尾隐去了毒针垂了下来。
她相当不给面子的只做了表面功夫,敷衍的过分,同情的看着花怜的白嫩胳膊,“我不敢。”
花怜:总觉得被看得更低了
也不想和蝎子精有任何肢体冲突,到时让齐麟不好做也不太好。
她薅起另一只袖子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