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祖!”
“师祖?!我怎么没见着人?”
有弟子率先退出, 也没敢去看狼狈的霍真, “弟子先行告退!”
一个人走了, 其他人也不敢造次, 师祖连门主都敢打,当着所有弟子的面一点面子也未能给他留,方才还闹哄哄的山峰, 弟子走的一个不剩,徒留霍真、齐风城一行人,还有一个匆匆绕来的杨朗。
在幻境中他可是作为情敌的角色, 此时相见却不比幻境中要和谐,反而更加水火不容。
见扶着桌沿的霍真,杨朗失了声,“师尊!”
不知哪来的一股劲风击在了杨朗的身上, 他都来不及反应, 霍真伸手替他挡了一掌,这回却是伤着了经脉, 瞬间面如金纸。
杨朗也慌了, “师尊可需要什么丹药?我这里, 对……”
他从芥子袋里掏出一大堆丹药瓶子, 慌张的在里面寻找着, “灵丹, 灵丹在哪……”
霍真制止了他动作,虚弱的咳了两声,“不用。”
杨朗眼眶都红了, 少年本就心性还未很成熟,敬仰的师尊出了这种事他也发慌不知所措,自己又帮不上忙还拖后腿。
霍真半跪在地上,仍是恭敬不已,“师祖,弟子可是做错了何事?”
那道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化神大能根本不用出门,动了手指便是如此威力,霍真如何不怕如何不惧。
他的威望可以丢弃,门主身份也可以舍去,唯有活着,是他的执念。
若是都不能好好活着,那些东西存在也没有意义。
“我可是说过,”师祖声音淡淡,“唯有此事不能。”
霍真还没动作心有不甘,嘴上还是倔得很,“我并未杀他,师祖明鉴。”
“哦?”
女声低了下来,被齐风城拉着的花怜身体一僵,眼睛睁大着看着远方,她四处张望着,又低头看向满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将本门弟子折腾成这样,这是第几个了?苍山派我虽是教与你管,但也不会因此替你遮掩。”
霍真惊愕地抬起头,“师祖!”
“齐风城的儿子,哦对了……还有一个女儿,不都是你的杰作么?”
齐风城猛地扭头,死死盯着霍真。
“你身边这个孩子,”师祖轻笑了一声,“若非他是你在外流落的种,你会将他接回?”
整个大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
杨朗扶着霍真的手一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师尊?”
霍真被扯掉了那层遮掩着的面皮,顿时也恼羞成怒,“师祖要罚则罚,说这些作甚!”
齐风城本就不是好脾性,他沉着脸走上前去,那眼神恨不得咬上一口甘心,“师祖说的这席话……你可是认了?!”
霍真破罐子破摔,“是我做的又如何?”
“你们齐家风头比我这门主更甚,人又不长脑子,稍稍做了些手脚便像疯狗一样死死咬着不放……”他嘲笑着齐风城,“不正好当枪使,也不会怀疑。”
花怜从芥子袋掏了丹药给他吃了,贴在他耳边说话,“你不要,不要相信师——”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陡然软了身子,眼睛一闭倒在了满川身上。
满川还在维持识海中的一丝清明,见花怜莫名其妙的昏倒,在地上挪着胳膊将她扶起,嘴里发出类似野兽的咕噜声,“怜儿……”
花怜身体飘起,齐风城绷了神经想去拉,满川那点清明也差点消失殆尽,他觉得身体不受控制也跟着花怜一起飘起。
“她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拖了,”师祖的话给了齐风城一剂强心针,“你们自己的事在此地处理好,勿要传出去丢苍山派的脸。”
杨朗被霍真扔在一旁,他不必顾及什么从地上站起,脸上带着齐风城从未见过的冷漠,“你以为你打得过我?”
齐风城将法器握在手心,他显然是气极了,这几十年他活在痛苦之中不得安宁,儿子入魔,幺女身死,连带着齐月也昏迷不醒。
杨朗想要上前被霍真拦了下来,“去盯着齐月,若是我这里有事……”
他从鼻尖哼出一句话,“反正齐家人死的也差不多了。”
齐风城再也不忍,双目赤红持了剑朝他砍去,“娘希匹的欺人太甚!”
一击不成二击迎面而上,霍真取剑挡在面前,“你能奈我何?”
齐风城发了狠,“必要你血债血偿!”
他朝着霍真胸口刺去,“老匹夫,真当你境界比我高?!没那几十年活了,还妄想一步登天不成?!”
“那可不一定。”
他嗤笑着吞了一粒丹药入口,齐风城见了也不由得惊愕,“化神丹!”
“哪来的?!”
霍真感觉到经脉的修复还有不断地扩张,他朝天大笑一声,“真当师祖替你抱冤不成?这丹药她亲手所赐,有了它化神又有何惧?!”
齐风城心中燃起熊熊怒火,上前用剑顶住霍真喉间,“你真当能成功化神?”
“做梦!”
头顶的风云上下翻滚,轰隆雷声不断,乌云盖日,那面积竟然比苍山派还要哦广阔些。
弟子还在猜想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