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蛮力抱住了余氏。
杨氏走过来:“母亲尚在病中,谁叫你们折腾她老人家的?还不送她回福林苑静养?”
祁正钰就是再不喜欢余氏,可若是众目睽睽之下,真叫她被下人拖出去,这样子也不好看。
“都给我安静些。”他喊声怒斥,目光锋利如刀,扫过在场的每个人,予以警告:“春闱在即,两个孩子吉凶未卜,谁再不知轻重,在此吵嚷,就都给我滚出祁家去。”
余氏向来最忌讳祁正钰,知道他对自己早不顾念什么夫妻情分,她若真的逆他的意闹起来,老头子真有可能将她轰出去,送去女儿家倒是不太可能,却有可能以养病为名,把她送去闲置的庄子上,变相软禁起来。
所以,即便她此时奴役滔天,也只能咬牙忍下。
杨氏看她消停下来,确保她不会伤了自己女儿,这才使了个眼色。
郑妈妈等人,这才松口,放开了她祖孙二人。
而这闹起来,也不是祁欢的本意,所以祁欢自然也没吭声。
要不是为了站在众目睽睽之下自证清白,她就直接拉着杨青云和祁元辰先躲进屋子里去了,这会儿却只拽着他们离开余氏那些人远一些。
余氏恶狠狠瞪了她好几眼。
祁云歌则是一直盯着她,眼珠子都红了。
就连一直没掺合进来的祁欣,都且站在祁正钰身后时不时的往这边瞧上一眼,皱着眉头,表情十分费解的模样。
祁欢则是谁也没理,垂眸顺顺祁元辰的毛,又问他是否受了惊吓。
他们表兄妹三人站得如此不起眼,但祁欢却时刻警惕——
她在拿眼角的余光暗中观察祁正钰。
果然就看老爷子也偶尔瞥上这边一眼,表情十分的冷峻严肃。
余姨娘听着祁元旭屋子里惨叫连连,终是有些按耐不住,拎着裙角进屋去看状况。
她和岑氏此时的心思,异曲同工——
都在等着儿子金榜题名回来。
不过她倒是不怎么在乎祁元旭能不能光宗耀祖,因为余氏二十多年前就给她织了一个梦,她无比期盼着祁元旭能一招高中,这样,趁着祁元辰年纪还小,他角逐侯府继承人的筹码就更多一些。
而继余姨娘进屋之后,余氏也才从愤怒中脱离出来,也着急忙慌的进去了。
祁云歌见状,不想被落下,立刻也跟着往里跑。
祁欢懒得管她,结果就听她刚跑进去就一声惊呼:“呀……”
余姨娘叫急忙慌的嚷嚷:“你近来干什么,还不快出去。”
想也知道,必是祁元旭上吐下泻在出恭。
祁云歌仓惶逃离出来,脸上又红又羞窘。
院子里的众人,终于陆续安静下来。
对面屋里岑氏焦急的时不时就催促一声,叫赶紧催大夫过来。
隔着长宁侯府一条街就有一家医馆,医术口碑如何暂且都不论,许妈妈只以最快的速度把人请了过来。
那大夫看过之后,立即开了一贴催吐的药,叫人赶紧煎了给祁元铭服下。
祁欣思维敏捷,看许妈妈送了药方出来,拧眉就问:“要催吐?这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这一点,祁欢其实早就隐约揣测出个大概。
祁元旭和祁元铭的症状虽然一轻一重,但病症却是相通的,一个上吐下泻,另一个则是腹痛恶心,十有八九就是吃了相同有问题的食物。
许妈妈为人还是严谨的,什么也没多说:“大夫没说,只叫赶紧煎药。”
祁欣连忙拎起裙角:“我去看着煎药吧。”
那毕竟是她亲哥哥,还是唯一的哥哥,既然阴谋论出来了,她自然也是小心谨慎,不会给任何人再钻空子。
二房那边以最快的速度煎了药,送来给祁元铭饮下。
又等了约莫半刻钟,祁元铭才大吐特吐了一场。
一时间,院子里的味道更是难闻了。
祁云歌立刻捂住鼻子,沿墙根躲到院子门口去。
祁欢也被恶心的难受,但是尽力忍着,只微皱了下眉头。
祁欣原也有些受不住的想拿帕子去掩鼻子,却不知怎的,临时又瞧了祁欢一眼,然后就咬了咬牙,也忍着没动。
甚至——
腰板儿站得比之前更直。
等祁元铭这边吐完状态稳定些了,祁元旭屋里的动静也渐渐消停了下来,却不知道是他那边也转危为安,还是单纯只是他耗尽体力,没力气再哼哼。
祁欢是对自己这位庶长兄没感情,但是因为几乎没交集,也谈不上喜欢他或者恨他。
但这毕竟也是一条年轻的生命,在她确定祁元旭的确有作恶害人的前科之前……
确实也不至于会盼着他一命呜呼。
尤其——
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要真家里死了一个本该一起去应考的考生,杨青云进考场的心情多少也会受到影响,这怎么都不会是一件好事。
这边她心里隐隐有些着急,刚想叫个人进去问问:“郑妈妈……”
结果话音未落,陈大夫满头大汗的终于走出来:“侯爷,世子夫人,大公子这情况不太好,排泄多次,又吐了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