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头喝到尾不说,还挑着口味最喜欢的梅子酒和梅花酒又多喝了些。
祁长歌生怕她一起身就得栽一跤,是全神戒备扶着她起身的。
祁欢这会儿脑子还是十分清醒的,但是坐着的时候没什么太大的感觉,站起来才发现脚下好像虚浮,控制不了走直线了。
她是个识时务的,见状不妙,当即反客为主,抓住了祁长歌手臂借力。
手下也多少有点醉得没个轻重,抓得祁长歌身上一疼。
祁长歌惊慌失措,赶忙压低了声音问她:“真醉了?要么你先坐回去,我去喊云兮她们进来扶你?”
“别。”祁欢很是窘迫,“你还想叫她们一起把我抬出去啊?那就太丢人了,我没什么大事儿,就……你扶着我点儿便好。”
祁长歌看她说话口齿还清晰,并且条理分明也没撒酒疯的迹象,这才稍稍放心,尽量放慢了脚步扶着她往外走。
之前这厅里开宴之后,未免杂乱,姑娘们带来的婢女和公子们带来的小厮就都被提前打发出府去等候了。
杨氏还在里面帮着祁文婧安排送客,祁长歌一路扶着祁欢,两人慢慢地走。
祁欢本以为吹吹风能清醒些,结果被午后的太阳一晒,本来还很清醒的脑子都隐约有点犯迷糊了。
好在是这院子离着大门口没多远,俩人也顺利出来了。
祁欢自己还好,祁长歌却出了一身的汗,抽出帕子一边擦一边抱怨:“席上提醒好几遍叫你少喝点了,丢不丢人啊?”
“我又没倒大街上。”祁欢多少是有点喝高了,嘴一咧,这一笑就透着点儿憨憨的傻样儿,“这不是顺利出来了么。”
祁长歌还要说话,门里杨氏和岑氏带着祁元辰和祁欣那几个也出来了。
杨氏方才席上在屏风那边,并不晓得女儿在这边都干了什么,见她脸上红彤彤的一片,登时也有点气不打一出来:“你这……方才在席上喝酒了?”
祁欢这回是真有点心虚了,狡辩道:“就喝了一点。”
转身还想拉祁长歌作证,祁长歌却早防着这个烂酒鬼还要连累她,已经躲到马车另一边了。
祁欢脑子发晕,一时没瞧见她,正要原地转圈找她……
高府门内高云泽就带着一串儿五六个出来了。
“大舅母,欢儿表妹留步。”他快走两步直接追出来。
杨氏看到身后那几个小厮,人手两个酒坛子,不由的蹙眉:“你这是……”
高云泽笑道:“我母亲说上回在侯府答应了表妹,今日备上两坛好酒给她带回去。”
宫里出来的东西,都是比较精致讲究的,没有很大的坛子,就最宽处两尺周长的那种酒坛子,可他这带了五个人,足足抱了有十坛,这规模还是有点忒大。
祁欢醉得不怎么清醒的人了,都明显感觉出了不妥:“姑母给我这么多?这是拿来喝的还是拿来泡澡的啊?”
“胡说什么?”杨氏沉声呵斥醉酒乱说话的女儿,示意星罗她们赶紧把人扶上车,后又对高云泽解释,“她想是贪杯,在席上吃醉了,嘴上说话也没个谱儿,你们都是自家兄妹,别与她一般见识。”
祁欢那酒,就是高云泽眼睁睁看着她一杯接着一杯喝的。
杨氏的神色凝重。
倒不是因为祁欢没个轻重在高家席上喝醉了,而是这些酒……
今天她们长辈桌上喝的是和姑娘们一样的酒,她当然知道这酒的来历。顾瞻虽然没出现在演戏上,可是他早上来高家还特意由高云泽带着去后宅给祁文婧打招呼请了安的,当时她也在场。
前两回他从贡院特意差人护送自己母女二人,这就已经是明显的比额有所图了。
现在还特意进宫讨了皇后娘娘的珍藏过来——
要不是他特意嘱咐借了高云泽的手,杨氏可不相信高云泽哪怕是祁文婧会这么大方,把这么难得东西给自己女儿,还一给就是十坛这么多。
只是,她心里有所揣测,却还不能问。
高云泽自然也是演戏演全套的:“就是嘛,都是自家人,舅母就不要客气了。这既然是我母亲事先允诺的表妹的,就给她带回去吧。”
祁欢和祁长歌已经上了马车,他不好叫小厮直接给搬车上去,就示意人把酒坛都摆在车辕上。
事情弄到这个份上,便是盛情难却了。
杨氏也无法推脱,只能示意星罗她们给挪进车里去。
祁欢坐在马车里,还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又从窗口探头出来:“那表哥就替我先谢谢姑母吧,下回有机会,我再当面谢她。”
“好。”高云泽含笑答应,顿了一下又道:“你酒喝完了,再跟表哥说。”
这话祁欢可没敢应。
就算她喝多了,也知道这不应该。
本来就已经一地鸡毛了,再弄个贪杯烂酒鬼的名声,她得把杨氏愁死。
那十个酒坛子往马车里一搁,还不敢叠着仿,直接就占了好大一片地方。
祁云歌站在车下,嫉恨交加,皱着眉头抱怨不肯上车:“这车里这么挤,还能坐得下人吗?”
她意有所指,转头去看二房岑氏母女。
很明显,想去坐二房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