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大小姐有汉不能撩,欲求不满之下,口不择言。
但好在顾世子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
祁欢那一下,下手极重。
顾瞻愣了愣,狐疑问她:“家……暴?是什么?”
祁欢:……
顾世子挨了打,面对她时还是一脸纯洁的求知欲。
祁欢憋半天也没憋出个合理的解释,就顾左右而言他:“你借皇后娘娘的名义邀我前来,就是为了与我坦诚这件旧事不是?”
顾瞻看的的确是她脸上的伤。
祁欢的化妆技巧尚可,用了脂粉遮掩,盖住了巴掌印子,但脸上浮肿却是一时难消,盖不住的。
她自己看上去不甚在意的模样,顾瞻心里却极不是滋味儿。
“以往是因为武成侯的关系,为了不想置你于险境,我不好贸然登门。”他说,“以后咱们应该可以寻常往来了吧?”
祁欢:……
这是重点么?我在跟你说这个么?
早上回来那会儿,顾瞻本该是直接去往长宁侯府的。
可是碍于祁欢之前对他的态度……
他没敢。
她当面说过对他无意,他若是单方面强行上门纠缠,难免招致旁人的揣测,猜疑两人关系。
他是不介意的,可——
依旧不想借着舆情发酵,来间接的逼她就范。
顾瞻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所做与所想,自相矛盾,很是不可理喻,一面心心念念,想尽了法子希望拉近与祁欢之间的关系,一面却又谨小慎微的各种顾虑,生怕贸然会做出什么叫她为难和不喜之事。
现在好了,存在于祁欢面前最大的威胁秦颂已然知晓了一切缘由,他反而是不必再瞻前顾后的猜疑各种危机出现的可能。
而祁欢现在则是提起他和秦颂之间的矛盾就头疼。
这两个人撞在一起,就是神仙打架的级别的冲突,她虽不会自不量力的去掺合,却也不想一无所知的做炮灰!
祁欢心中微微斟酌,再次回避了顾瞻的问题。
她表情慎重,不答反问:“我能不能问一句,你跟秦小侯爷之间,究竟是何冤仇?”
两个人,四目相对。
顾瞻不语,只是眸色深深,望定了她。
祁欢就本能的又开始心虚,脱口澄清:“我没有要干涉的意思,只是我们家与武成侯府之间一直都有些渊源来往,所以……”
这一次,顾瞻断然截断她的话茬:“若我与他势不两立,不死不休呢?”
祁欢:……
这特喵的就是童叟无欺的送命题!
毫不夸张的字面意思那种!
祁欢怕的就是这个。
她对顾瞻的印象一直都不错,自是希望他平平安安,不要有事。
而秦颂——
她与那位秦小侯爷虽然不对付,还经常针尖对麦芒的互相恶心攻击对方,那也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的过节,实在没有深仇大恨到要盼着对方去死。
祁欢尴尬的又扯了下嘴角:“我就是随口一问。”
然后,就下意识回避,躲开了视线。
顾瞻前一刻,确实有意为之。
早上那会儿祁家发生的事他从卫风那里听说了,虽然他能理解,依着祁欢的脾气性情,遇到祁正钰算计秦颂她会出手相帮,这是必然。
可他就是介意了!
介意了她与秦颂之间,这几乎可以称之为过命的一场交集。
顾瞻闭了下眼,强行压下心里那浮动不平的一股怒意。
“他那针对的不是我。”就在祁欢已经准备打住了话题时,他却又软了语气,再一次心平气和的开口,“那晚太子在皇陵遇险,他应该只是为了阻止我搬兵救驾!”
祁欢:???
所以,我一直在纳闷剧情走向,坐等太子领盒饭的神展开,早就因为我自己搅局,把剧情给篡改了?
祁欢脑子一时有点转不过来。
她骤然抬眸,不可思议的看向顾瞻:“什么意思?那晚在皇陵行刺太子的不是信王余孽吗?”
因为她阴差阳错,帮着顾瞻躲过了秦颂的追杀,顾瞻躲过一劫之后,进而又顺利搬兵抢回了遇险的太子?
祁欢看原书的时候,里面只提过一笔太子的死因。
因为原书的主剧情是围绕女主叶寻意和她身边的男人们展开的,信王余党虽然刺杀了太子云湛,但也只是个打酱油的存在,书里就只提过那么一笔。
再至于顾瞻——
他是在从边关回京的路上出的意外,而不是死在去营救太子的路上,故而书里没把他和太子云湛之死联系到一起。
又因为太子既然已经不在,他的支持者平国公府也后继无人,从此注定了退出历史舞台,所以,那书里走剧情的时候就连顾瞻的名字都没提过一笔。
严格说来,平国公府的顾世子和长宁侯府的祁大小姐都一样,是被边缘化到直接省去了姓名的炮灰。
如果单从这方面来算……
祁欢终于觉得她是配得上顾瞻的了。
炮灰配炮灰,也算门当户对了不是?
但是祁欢此刻所关注的重点也不在这里,她拧眉看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