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谣言传的有理有据,还有人说秦小侯爷这连着两日不曾上朝,就是被这事儿气的。”时间尚未过午,云兮就把小道消息带了回来。
星罗昨日跟着祁欢外出,知道的内幕比她更多些。
宫里究竟发生了何事,她虽说不准,但——
要说秦小侯爷是受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威逼挤兑气病了,这就多少有点胡扯了。
星罗知道,秦小侯爷自昨日一早来过自家之后,再见他时,他就像是身体有恙,不怎么提得起精神了。
但是昨天他们动了管玉生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所以,星罗便没有做声,只在旁边默默收拾整理祁欢那些东西。
云兮却不死心,眼巴巴的看着祁欢,等她一句准话。
祁欢却多少有点幸灾乐祸,一边兀自切着一个蜜瓜,一边道:“秦小侯爷这两日没上朝,肯定不是受人胁迫威逼了,但是今日等这些闲话传到他那……他后面可能真得为了这事儿气得病上几天。”
秦颂那么心高气傲一个人,本来叫他秦家放低姿态来退婚,就已经有够叫他难受的了。
现在——
居然还有人趁机造这种谣,可不得把他气个倒仰!
星罗看她居然还有心情说笑,也终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急了:“这些闲话外面现在传得沸沸扬扬,旁人议论也就算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他们会不会以为这消息是咱们府里放出去的?”
万一被认为是居心叵测,故意放消息败坏皇后与太子的名声……
那可就是祸事一桩了。
“应该……不能吧。”祁欢前面着实是没往这方面想。
可是平心而论,她对那位顾皇后还有太子的性情脾气都不了解。
星罗这么一提,她突然有......
点不确定起来。
恰在此时,院子外面听见刘妈妈的声音在喊:“小祖宗,慢点跑,水坑……有水坑,哎哎哎,别摔了!”
云兮立刻跑过去开门。
祁欢抬头一看,就见祁元辰迈着小短腿儿一手扶着门框,正在过门槛儿。
云兮迎出去两步。
但祁元辰保持一贯的作风,没让她沾身,依旧是自己拌着两条小短腿儿亲力亲为的跑进来。
祁欢放下手里水果刀。
但她手上都是切水果弄的黏腻的汁水。
眼见着祁元辰扑过来,便赶紧半蹲下来,擎着手……
有两个晚上没在家住,祁元辰约莫也是倍感亲切,上来就搂住她脖子,扑了个满怀:“阿姊!”
祁欢单膝跪着,险些被他撞翻在地。
等到稳住了身子,又任他抱了会儿方才说道:“先松开,姐姐洗个手。”
祁元辰立刻松手退后了两步。
祁欢起身去盆架那洗手,星罗也走进院子查看状况。
刘妈妈是这时候才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走进院子,看见祁元辰安然无恙,这才放心,慢慢地挪动起来。
“怎么这就跑回来了?”祁欢净了手,走回来直接把祁元辰抱凳子上坐了,拿果签取了一块蜜瓜给他尝:“尝尝,甜不甜?”
小东西矜持的啃了一小口,然后就从她手里接过那果签,自己吃。
祁欢对他这种高冷的做派习以为常,笑着又摸了摸他的发顶。
她重新站直身子,刘妈妈才刚挪进屋里来。
祁欢见她身后再无旁人,便就问道:“你们是刚回来的?母亲叫人去接你们的?”
刘妈妈面有难色:“是国公府的世子爷送咱们回来的,说是怕您和夫人惦念。”
星罗两个炯炯有神,......
齐刷刷转头看过来。
祁欢被她俩绿油油的眼神瞧得面皮一僵:“他人呢?”
“那位世子爷是外男,不好请进后宅里来,奴婢只得先请他去前院的厅上吃茶了。”刘妈妈道,表情一言难尽的又看向坐着吃水果的祁元辰,“奴婢原是想带着小少爷过去见夫人的,结果他进了园子就朝您这来了。”
顾瞻人还在府上,祁欢立刻明白他是刻意过来的。
她心下略略斟酌,就对刘妈妈道:“那你现在就去母亲那里传话,告知她一声吧,我先去厅上看看。”
刘妈妈虽是不知自家大小姐与那位国公府的世子爷有何渊源,但是他们却只因大小姐一句托付,就得了平国公府的人悉心照料,在人家府上寄居了两天,这已然是给了他们莫大的情面。
她对顾瞻的身份颇为忌惮,又心存感激,自是格外慎重。
“是。”应诺一声,转身要走,又回头去看祁元辰。
祁元辰别过脸去,众人便知他这是不要跟着走。
祁欢只能宠溺的又摸摸他脑袋,示意刘妈妈:“你去吧。”
待到刘妈妈离开,她就又弯身正视祁元辰的面孔问他:“我现在要去前厅见客,你就在这呆着么?”
祁元辰已经又啃完一块蜜瓜。
他趁机又往盘子里戳了一块,顺势自凳子上滑下,一副随时准备跟着走的架势。
祁欢忍俊不禁,目光瞥见桌上果盘,就给云兮递了眼色:“拿上吧,正好送去厅上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