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期,就在这路边等了等,顺便跟你说声保重。”
她们姐妹的关系,确实没有好到有多亲密,更不到互相撒娇说悄悄话的程度。
所以,话至此处,祁长歌也唯剩哽咽。
祁欢又象征性的嘱咐了她两句,路上小心,注意身体,有事一定往家里捎信这样老生常谈的场面话。
旁边喻怀瑾与顾瞻还有高云泽也寒暄完毕。
他们还要赶路,否则晚上赶不及去计划中的驿站投宿,也滞留不了太久,便也重新上车走了。
祁欢面上神情,其实一直都是淡淡的。
高云渺从旁看了她半天,数次欲言又止之后终是忍不住开口:“我以前也没觉得你们之间关系有多好,你干嘛……”
她说着话,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瞥向不远处的顾瞻,嘴角抽搐了下:“不会是为了做戏给他看的吧?装什么姐妹情深啊,怪瘆人的。”
高云渺不喜欢,祁欢一直都知道,因为这姑娘就将这不喜欢表现的明明白白,从来甚至都不屑于遮掩的。
但是她不喜欢也仅是不喜欢和不亲近而已。
两家人毕竟是姻亲,高云渺却并不会因为小姑娘之间这种微妙小情绪协同外人从旁算计她。
祁欢在任何感情里,都是被动回报的那种人,所以她跟高云渺之间的关系从始至终都保持这样,她也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用不着有多情深,就是觉得她一个小姑娘,跟着刚成婚的男人背井离乡也怪不容易的。”祁欢道。
鉴于高云渺说话带刺,她也起了点恶劣心思,紧跟着又眨眨眼,特别显摆的勾着唇冲顾瞻飘过去一眼:“至于他……他又不是开戏园子的,我做什么戏啊,怪矫情的。”
说话间,她就大步走上前去,落落大方的往顾瞻面前一站:“上回你给弄的那些花酿和果酒都喝的差不多见底了,回头你想办法再给我们弄点呗?”
顾瞻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这个。
闻言,他愣了愣。
但随后就极是自然的点了头:“好。”
“别再去找皇后娘娘坑蒙拐骗了,弄得别人都当我们是烂酒鬼了。”祁欢道,说着,还故意冲高云渺飘媚眼儿,“我不是非得喝果酒不可,但是表妹酒量浅,给她捎带的那份你注意点儿。”
上回他给祁欢送酒,为了投其所好,又不敢直接去送,是拐弯抹角借的高价兄妹提供的便利。
承了人家的人情,现在祁欢要求他再给她寻酒要带高云渺一份,顾瞻认为合情合理,自然未曾多想的一并颖成了下来。
高云渺前面呛的那一嘴狗粮算是刚消化完,猝不及防又被塞了一大把过来,登时又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眼睁睁看着顾瞻神情小心仔细的亲自把祁欢扶着上了马车,高云渺就不信这个邪,居然也顾不得和祁欢之间的“嫌隙”,跟着她一起上了祁欢的马车。
祁欣也不能表现的不合群,只能也一起跟了上去。
因为在这里等祁长歌耽误了时间,后面的路就要赶一下时间。
顾瞻和高云泽打马,并肩走在前面。
高云渺坐在马车上,这回开口更直接,表情透着明显的郁闷:“真是见了鬼了,顾瞻他到底怎么看上你的?”
以往没有祁欢什么事儿的时,顾、高两家有交情,但由于高云渺和顾瞻之间差了几岁,无论公开场合还是私底下,她都恪守礼节,规规矩矩称呼一声顾世子的。
那时候的顾瞻,光芒万丈一般。
高云渺虽然从小就得了家里耳提面命的嘱咐,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两家没有结亲的可能,自然从小就是杜绝了这方面的心思,可是正值青春年少的小姑娘,对着关系还不错的温雅少年,也总是含羞带怯,下意识想留个好印象的。
而现在——
自从顾瞻和祁欢“混”在一起之后,对高云渺而言,顾瞻就仿佛是被拉下了神坛一般,偶像滤镜全碎,她私底下都开始随随便便直呼其名了。
这种心态,祁欢也能明白。
大抵就是有个关系还不错的朋友,突然某一天她和你的死对头成了高闺蜜的那种状态。
祁欢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还笑着调侃:“你们不是都背地里觉得是他眼瞎吗?那他可能是真瞎吧。”
高云渺是当真被她气得不轻。
不是因为顾瞻,而是因为祁欢得了顾瞻之后这种可以肆意炫耀的浮夸表现。
她火冒三丈的冷哼:“眼瞎也不能瞎成这样,我看他是被你下了降头吧。”
她们表姐妹之间关系不亲厚,但也绝对没有什么太切实的冲突。
高云渺如鲠在喉,被噎了一路,是肉眼可见的心情不好。
祁欣以往在前面面前是端着,现如今则是忌惮和防备。
所以——
遇到h这种场合,她直接便不说话了。
大家各自沉默,这也算是另一种和谐。
顺利抵达英国公府在京郊的马场,这马场很大,连着附近两座山头都是英国公府的私人领地。
同时,他家在这里还有一座很大的庄子。
因为知道他们今天要来,方子月是昨天下午就带人赶过来准备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