揶揄着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明知道你不愿意,你家里人也有顾虑,却就是一意孤行的死命纠缠你?”
祁欢确实从一开始就排斥和不看好顾瞻的家世,可是她与顾瞻之间——
却真算不得是顾瞻的单方面纠缠。
祁欢刚要安抚他两句,顾瞻却压根没打算给她开口的机会。
他紧跟着已经话锋一转,更加用力的将她揉进自己怀里:“你再嫌弃也没办法,总归你是被我赖上了,这辈子你都别想摆脱我。”
他的语气,略带了几分刚起床的慵懒,这一刻便像是个闹了脾气在耍赖的大孩子。
祁欢从他怀里挣扎了一下未能脱身,又被他手臂的力道箍得难受,索性就整个人手脚并用爬到他身上,拿他当肉垫。
她把脸凑到他面前去,近距离的注视他瞳孔里的光影。
两人离得极近,顾瞻忍不住啄了她唇瓣一下。
他问她:“你确实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这话,祁欢之前也曾经坦诚过数次,可是这一刻,他就是还想再确认一遍,听她当面认真的再说一次。
因为——
看似早早就可以独当一面的顾世子,他其实从来就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般沉稳和理智,小时候亲人们过早离世的经历,住在宫里,寄人篱下的那些年,也养成了他内心深处极度缺乏安全感的隐忧。
想到中午那会儿在街上偶遇秦颂的事,他心里就又隐隐的不舒服。
少年的眸光温柔缱绻,祁欢能够看见自己的脸倒映在他眸中的影像。
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也凑上去浅啄了一下他的唇。
顾瞻却不满意,箍着她腰身的手臂微微发力,不依不饶的再问:“这辈子都不会再改变,是非我不可的,对吧?”
祁欢知道他这是在闹脾气。
其实这种时候,无论男女……
你只要口头上哄哄他,这事儿也就圆满的过去了,没有谁会较真。
“想听实话吗?”祁欢抬起一只手,手指缓缓描摹过他英挺乌黑的眉峰,唇角翘起一个带几分俏皮的弧度。
顾瞻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微蹙了眉头。
可是,他并不想适可而止。
所以,就依旧是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等她的答案。
祁欢却是反问:“还记得我们的初见吗?”
顾瞻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点头。
祁欢道:“其实你心里一定到现在都还有疑惑,当时我们萍水相逢,你又是带着伤深夜闯入我闺房的陌生人,即使我胆子再大,又为什么敢对你施以援手,对吗?”
这个疑惑,在顾瞻的脑海里的确一直存在。
那并不单是胆子大不的大的问题,往直白了说,当时祁欢那么做——
甚至都不能用聪明来形容她,她那简直就是缺心眼!
明知道有危险,却还把个萍水相逢的男人往自己被窝里藏。
顾瞻是一直用受益者的视角在给她找借口,又洗脑了他自己,所以才一直忍着没去深究其中的不合理性。
当然——
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发展下来,他也是真的无须计较当初的那些细枝末节了。
现在祁欢主动提起,顾瞻便是神情微敛。
他虽是没接茬,但祁欢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确实是有所疑惑的。
她看着她的脸,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说出来你别不信,其实我当时见你的第一眼就是见色起意!”
顾瞻:……
他表情僵硬了一下,呼吸也瞬间敛去,似乎还没酝酿好该作何反应。
祁欢继续道:“我当时着凉发烧,脑子烧的有点迷糊,你闯进来的时候我就只觉得你好看,我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就想……”
她斟酌了下,想着古代人的接受能力有限,便换了个委婉点的说法:“占点便宜。我当时甚至都没记住你的的脸,当时但凡你长得丑一点,现在也早死了。”
顾瞻:……
祁欢说完,就又笑趴在他怀里。
这都是真话,当时要不是看中了顾瞻的脸叫她见色起意,但凡是换个丑男进来,她都能第一时间尖叫,拿大棒子把人打出去,帮着秦颂一起把人给捶死。
祁欢就是属于颜狗那一类的,并且狗的理直气壮。
顾瞻原还等着听她什么情真意切的告白,但是看她这反应却也知道她这说的也绝对都是实话!
他木然仰躺,任由祁欢在他怀里打滚好一会儿,方才愤愤的拥着她起身。
他的额头抵着她额头用力的蹭了蹭,咬牙切齿道:“所以,你现在就抓紧一切机会,拼命的占我便宜?”
祁欢也不躲,手臂勾着他脖子,还在不知死活的笑:“要不然呢?所有的一见钟情不都是见色起意?要不然还能为了什么?你们长得好的就是天然占便宜,你可偷着乐吧!”
她的逻辑,完全无懈可击。
甚至顾瞻也相信——
当初如果真是个长相凶恶之人闯进她那,她应该当真会吓得当场大闹起来。
这也……
只是人之常情而已。
可是见色起意这个理由,却又叫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