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渺也警惕的皱起了眉头,不悦道:“她找你能有什么事?你们两个关系又不好。”
“谁知道呢,许就是因为关系不好,她才会找我的吧。”祁欢道。
说着,四下打量了一眼这屋里环境,又调侃了句:“这时辰正赶上是这饭庄生意好的时候,她总不敢明目张胆对我做什么吧。”
这说是一本女主复仇的爽文,可这个女主毕竟还未曾登顶。
大家都是有名有姓的官家千金,稍有损伤都可能借题发挥闹到天翻地覆,祁欢是真不信叶寻意敢在这里公然把她怎么样的。
只是——
她对叶寻意,也从来不敢掉以轻心。
临出门前,她斟酌着就还是悄然吩咐了星罗:“你去大门口把卫风给我悄悄叫进来,以防万一。”
她也从来不敢将叶寻意的底线看得过高。
“好。”星罗没有二话,陪着她从小院里出来。
宁王府的一个婢女彼时还等在院子外面,态度还算谦卑的冲祁欢福了福身,“您是长宁侯府的祁大小姐吧?我们侧妃娘娘说与您像是一场,遇上即是有缘,请您过去说两句话。”
“你带路吧。”祁欢微微颔首,不动声色跟着她走。
待到两人走远了两步,才隔了一段距离也朝着那个方向跟过去。
因为这个院子在比较靠近角落处,要转回大门口,目前只有这一条路。
顾瞻这趟离京,还是刻意没带卫风,因为他不在京城,就格外担心祁欢这边会有突发状况,所以特意交代把卫风留下来了。
其实他出门在外,身边更需要身手好些的护卫跟着,但是祁欢为了安他的心,便遂了他的心意,没和他拉扯。
并且为了方便,还特意跟杨氏打过招呼,将卫风和另外三个护卫称作新聘进府的下人,直接安排他们住在了长宁侯府。
这样——
祁欢出行,他们就可以当做侯府的侍卫,名正言顺的跟着了。
宁王府那婢女领着祁欢走的就是她来时那条路,最后停在了之前遇见叶寻意的那个院子前面的小花园里。
那花园在略空旷处有一凉亭,四下无人,视野极是开阔,确实合适她们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掐架。
彼时,亭子里叶寻意已经在等着了。
星罗自花园外围的小路上经过,牢牢记住这地方的位置,脚下仍是快步朝大门口的方向走。
宁王府的婢女将祁欢领过来,就也自觉等在了外围,垂下眼睑,眼观鼻鼻观心的未再上前,十分规矩本分的模样。
祁欢不由的拿眼角的余光多看了她一眼。
女主果然是女主,即使沦落到给人做妾了……
看这丫头被服帖程度,看样子她在宁王府也过得不错?
唇角扯了一下,祁欢继续若无其事的走进亭子里。
叶寻意好整以暇的等着,待她走近,这才冷冷的扯了下唇角:“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
“如果真的以为我不会来,你何必多此一举还要叫人去找我?”祁欢针锋相对的当即给她怼回去。
叶寻意的眸色,瞬间更加冷厉几分。
祁欢只当看不见,继续言简意赅道:“你我之间本就没什么交情,也不用浪费时间假惺惺的寒暄试探了,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有话就直说吧。”
叶寻意自是看不惯她这般冷淡甚至嚣张的态度的。
她是暗暗咬了咬牙,这才暂且压下的脾气,唇角扯出一个镇定自若的弧度来,凉凉道:“哦,也没什么太具体的事,就是听说你与平国公府的顾世子订了亲,你我好歹算是像是一场……总要跟你说声恭喜的。”
祁欢不耐烦跟她虚与委蛇,深深地看她一眼,就意有所指的笑开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这确实是正当礼数,毕竟宁王殿下纳你做妾那日我也是备了贺礼,亲自登门去喝过喜酒的。”
这就是明明白白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拼命往叶寻意的痛处上踩。
叶寻意勃然变色。
她自从在云珩和云峥两兄弟身上轮番栽了跟头之后,如今的脾气和耐性都大不如前,情绪很容易被激怒。
祁欢看她一张脸迅速黑成锅底灰,并且眸中怨毒之色明显漫上来,不动声色的戒备起来。
叶寻意捏紧了袖子底下的手指,用指甲掐着掌心,以痛感来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但她确实控制不住表情,就恶狠狠的盯着祁欢,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我有今天,还是拜你们叔侄二人所赐?几次三番的与我为难……祁欢,你以为你攀上了平国公府的世子,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提背景靠山——
祁欢立刻就想到了这女人和大成方面勾结的问题。
可是毫无证据之前,她并不想打草惊蛇,只装傻充愣的淡淡道:“哪里,大家都是攀高枝,起码在这方面我是自愧弗如,承认我不如你叶三小姐的。”
叶寻意这种人,总觉得自己就是宇宙的中心,和她争执都是无用功。
祁欢也懒得和她过分争辩,紧跟着就是话锋一转,不耐烦道:“如果你叫我来,就是翻旧账和当面寻找警告的,那我已然明白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