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裹成个包袱,没再往车板底下塞,而是直接做包袱背在了背上。
示意稳婆上了车,他继续赶车前行。
边走,才又边是警告:“记住了,今日你出城只是去牛家村替人保胎了,路上没有发生任何事。”
稳婆自巴不得这事到此为止,忙不迭点头应承。
往前走了不远处,有一路口,赶车的就将牛车重新赶回大路上。
这时节,已过暑夏,出行的人陆续多起来,这条路虽不是官道,但是从京城通往附近三个村子这都是必经之路,所以行人也不少。
那稳婆鹌鹑似的缩着脖子坐在板车上,一声不吭,却又时不时抬头去看前面赶车的汉子。
惊魂未定,那神情——
多少还能看出几分畏惧。
那汉子赶着车,又往前走了一段,就揪住一个与他同样的蓄着一把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你也是要进城的吧?我这临时有点急事要办,这辆牛车送你,劳你替我将这位婶子捎带进城。”
对于寻常的百姓而言,一头牛也不是家家户户都置办的起的,这样的好事,等同于天上掉馅饼。
被他揪住那人差点一蹦三尺高,再三确认这车和牛都是白送给他的,也就兴高采烈的载着稳婆继续上路了。
稳婆张了张嘴,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亏。
这人把她吓个半死,还从她这打听了消息,最后却一个赏钱没给……
这牛车既然是要送人的,为啥不直接送她?
可是她在市井里做买卖几十年,倒是不至于被一点贪念蒙蔽双眼——
她刚谢露了王府的秘密,遮掩都来不及,要是为了抢一辆牛车闹出动静,再把她泄密的事牵连出来,她脑袋就该搬家了,王府的人绝对不会放过她。
所以,眼见着原先那赶车的掉头朝远离京城的方向离开,她也只觉得劫后余生,狠狠的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在板车上,彻底的放松下来。
宁王府当时给了她不少的赏钱,她是巴不得这人远远地走了,权当没这回事。
而没个络腮胡子的脸都不太好辨认细节,所以这牛车送她回去,邻里也没人会注意观察这车夫是不是换了一个。
而那得了牛车的汉子,则是怕极了稳婆转过头拉来跟他抢车抢牛,把人卸下就麻溜的跑了。
事后想系那个依旧不放心,就趁着天还没黑,将牛车赶出城,次日找了个离京稍远些的村子,转手折了些价钱将牛车卖了。
诚然,这都只是些不值一提的后话了。
这边卫风确认好消息,躲开那稳婆的注意力,又折回他之前恐吓过人家的地方附近,扯下假胡须,换回正常的装束,然后便牵出藏在土丘后面的马,回答大路上,依旧朝着离京的方向狂奔。
只是在前面一个岔路口,他便折上了官道。
又快马加鞭赶了一阵,就追赶上正走在前面的一队人马。
毫无意外——
是祁欢!
卫风不在,骆章负责祁欢的车队出行,头一次挑大梁,这一路上都格外的仔细紧张一些,几乎全神戒备。
现在看着卫风顺利赶来,他才彻底放松下来:“头儿!”
卫风微微颔首,收住缰绳放缓了速速,先与他确认了一遍:“这一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骆章摇头:“没事。”
这光天化日的,他们是官宦人家的车马,走的又是京城近郊的官道,其实会出事的可能微乎其微。
只——
这马车上的祁大小姐是他家世子的心上人,这才搞得大家都格外的慎重紧张。
卫风得了他的话,也暗暗突出一口浊气。
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自己策马追上去,敲了敲马车的车窗:“大小姐。”
祁欢从里面掀开窗帘一角看过来:“顺利吗?”
卫风点头,言简意赅的直接禀了她:“您怀疑的没错,宁王府的确是在叶氏的孕事上动了手脚,据那稳婆交代,叶氏是胎是不足月就被强行打下来的,但当天去宁王府看诊的凌太医却没提这茬儿。”
“应该不是太医的问题。”祁欢心里早有准备,所以现在听到确切的消息,始终心平气和,泰然处之。
她忖道:“毕竟男女有别,太医去的又晚,只要叶寻意当时的情况不是万分凶险,他顺理成章诊个脉,也就可以回去交差了。事情是宁王府方面算计好的,钻的就是这个空子。”
卫风嘴唇动了动。
因为打探到的这一重内幕,里头还牵连到了别的隐情,他过来这一路上已经大概将事情捋了一遍。
想跟祁欢提,却又因为他俩也是男女有别,并且份属主仆,有些难以启齿。
祁欢假装看不到他的窘迫,只是问道:“善后诸事你掩饰妥当了吗?没留下什么线索和把柄吧?”
“不会!”卫风连忙正色,“都断干净了,只要大小姐不主动追究此事,今日之事当是绝对不会外露。”
“那是就好。”祁欢颔首,“这事你我知道就好,与我们无关,也无需声张,你辛苦了。”
卫风拱了拱手,到底还是没好意思与她多提什么,打马快走两步,追到前面去领路。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