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不合胃口……
她能吃饭的地方多了去,也不会都来祁文晏这蹭。
“那……你酒量好吗?”云澄依旧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祁文晏侧目,狐疑不解的与她对视一眼,之后才模棱两可道了句:“还行。”
云澄于是笑道:“那位回去拿坛酒,一会儿过来。”
两人进了门,就各走一边。
将要拐过影壁时,云澄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顿住脚步。
“哎!”她回头喊了祁文晏一声。
祁文晏止步回头。
云澄道:“有个事儿,早上太子殿下回京那会儿正巧你侄女儿的车驾在城门附近突然失控,险些出事。事情发生的突然也蹊跷,你是不是不知道?”
祁文晏的侄女儿还有好几个,但是云澄认识并且会关注的却只有祁欢一个。
祁文晏微微蹙眉:“今日又一桩比较曲折的案子,我一整天都在衙门的公堂上。”
顿了一下,她又道:“多谢你告知。”
云澄颔首之后,便继续转过影壁先走了。
祁文晏收回视线,看向候在身侧的风临:“去打听一下。”
“是!”风临连忙拱手应诺,转身又出了门。
祁文晏和云澄用饭都只是为了填饱肚子,是以没什么讲究也没什么花样,也就两刻钟……
酒足饭饱,云澄就抹抹嘴回了自己那边。
风临暂时还没回,祁文晏就拎着两人喝剩下的半坛子酒走到荷花塘边上的回廊下坐着等。
对岸那边,云澄是真的不怎么讲究,因为她不经常回来宅子里住,所以回廊上就连灯笼都没点,只回廊尽头的花园里,住人的院子方向偶尔闪烁几点灯火。
初秋的夜风清凉,偶尔扫过面前池塘。
月色大片的铺洒下来,天空显得明亮又澄澈。
一直等到祁文晏手里的酒又去了一半,风临才行色匆匆自大门口的方向过来。
“主子,您怎么在这?”远远地看见祁文晏,他便三两步掠到近前。
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浓烈的酒气。
祁文晏平时并不嗜酒,倒不是他酒量不好,他就单纯只是不愿意喝。
哪怕——
是在情绪最糟糕低落的时候。
他不喜欢用任何外物来麻痹,借以减轻心中的痛苦,仿佛自虐一般,总想清醒的经受一切。
此时风临看他这样,不免有点紧张。
云澄的酒都是烈酒,祁文晏喝的不少,却依旧目光清明,没有丝毫醉意。
他自顾挑了挑眉:“打听清楚了?”
风临连收摄心神,毕恭毕敬的拱手道:“昭阳公主所言不虚,早上那事却是从头到尾都透着蹊跷和疑点……”
早上事发的经过,不乏亲眼目睹之人,加上风临手底下是有专门打探消息的渠道的,他便将事情原原本本都与祁文晏说了。
最后,又补充了一句:“而且这个消息在各府邸之间传得异常的快,属下方才去打听时,好些人都在议论,说祁府的大小姐得武成侯解救,两人之间搂搂抱抱的不甚清白。这股话茬儿压是压不下去了,只怕流言愈演愈烈,别的不说,明日的中秋宫宴……对侯府那边大小姐而言就是道坎儿。”
他察言观色,试探着道:“要么属下去给那边提个醒儿,叫大小姐明日暂且避避风头,别进宫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祁文晏便不太继续掩饰情绪。
他唇角勾起一个弧度,语气揶揄:“那个丫头啊,她明天一定会进宫的,避而不战,不是她的风格。何况……我有预感,有些埋了很深的隐情,明日正是亟待爆发的契机。万一她不去,岂不是错过了惊天动地的大场面?”
风临被她说的云里雾里,满面狐疑。
祁文晏却拍拍袍子站起来。
他将手里剩下的酒递给风临,径自朝大门口的方向走去:“这酒不错,收着下次喝,别浪费了。”
风临抱着酒坛子,连忙追上他去:“您这是……要出门?”
祁文晏道:“明日之事,明日再说,但今天城外的事你们不都说有蹊跷吗?横竖现在睡觉还早,我去见见那个丫头吧。”
“您要回侯府?见大房的大小姐吗?”风临觉得他这是有点疯了。
说着话,已经追他到了门房。
门房的人听了动静,赶忙出来请安。
风临只得将酒坛给了门房小厮,叫他送回去叫厨娘仔细收着,自己则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去备马。
主仆俩赶回长宁侯府已经马上二更。
祁文晏没走前面,直接打马进了后巷。
之后,他坐在马背上不动,风临不等他吩咐就悄无声息越过墙头,翻进了府里。
他身手居然也是绝佳,躲避侯府的夜间守卫,并且连翻了数道院墙都如履平地。
最后——
进了祁欢的院子。
星罗伤了,这会儿已经搬到了侧院自己的房里安心养伤。
这时辰,云兮也服侍完祁欢沐浴,在隔壁书房里铺床躺下了。
祁欢那屋里倒是还有灯光,她今天心里有事,不太睡得着。
风临过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