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我判断没错,应该是南边烟瘴之地特有的一种毒草制成的,那味草本身无毒,却能吸引一种剧毒的毒蛇在它根部附近啃噬,并且留下毒液被其吸收,然后长成剧毒的成年植株。”
祁欢对这些东西半懂不懂,也无心钻研,只问最关键的:“你能配出解毒的方子吗?”
池云川道:“解毒的方子很好配,但是最重要的一味药引是那种毒蛇的蛇胆,而且必须现杀现取,新鲜入药的才好用。”
他说着,看向炕上满面毒气,脆弱不堪的小姑娘,面露悲悯:“主要是时间来不及。”
云兮这会儿毒气攻心,本就疼的死去活来,听了这话倒也没受什么更大的刺激。
祁欢也不再言语,反复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焦心的等着顾瞻的消息。
叶寻意就在这府里,又有卫风那几个熟悉府里建筑布局的侍卫做帮手,也就是这屋里诊个脉,这一来一去的工夫,顾瞻就去而复返。
卫风手里还拎着被捆绑起来,塞住了嘴巴的叶寻意。
与他们同来的——
还有云娘子!
云娘子进屋,看见云兮的第一眼,脸上血色就迅速退得干干净净。
她身子一个摇晃,竟也是被刺激的险些晕倒。
“云姑姑!”星罗叫了一声,抢上去要搀扶,云娘子却已经自己先稳住了情绪。
她挡开星罗的手,只有直勾勾盯着云兮的眼神和不断颤抖的双唇才透露出她此时惶惶不安的恐惧来。
祁欢见状,也没管她们母女,只是径直走到叶寻意面前,拿走塞住她嘴巴的布团。
叶寻意是云峥的侧妃,名字上了皇家玉牒的,单是这个身份在这就是免死金牌,是以她今天才敢有恃无恐的公然来祁家生事。
她是万没想到顾瞻居然敢直接把她给绑了,还私下劫持了。
“你敢公然这么对我?我可是皇家的……”叶寻意目赤欲裂,张嘴便要理论。
祁欢直接一个巴掌抽过去,叫她住嘴,然后反问:“解药交出来!”
叶寻意一直以为自己就是那个最横的人,并且,她最初几次见祁欢,祁欢说话还顾着里子面子,明显十分在意名声和外界的眼光,也没有这么蛮横粗暴的。
这一把掌的力道不轻,扇的她脸上火辣辣的。
她顷刻也便明白——
祁欢这是恼羞成怒,根本不可能和她谈判讲道理了。
于是,她也不再做无用功,只挑衅的冷蔑一笑,也不说话了。
横竖她是皇室中人,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长宁侯府,回头等云峥发现她不见了来要人,祁欢与顾瞻也必得全须全尾的将她交出去。
不过就是暂时吃点皮肉之苦,熬着等一等罢了。
她这态度一看就是要死扛。
星罗记挂着云兮的性命,无计可施之下急得就又想哭:“你这女人怎么这般歹毒?云兮只是个丫鬟,她才多大……”
祁欢却是话都懒得跟这人多说,直接转身去里屋拿起放在地上的痰盂转回来。
她面色冷凝,盯着叶寻意的眼睛又再问了一遍:“是你主动交出解药,还是咱们各凭本事,斗斗法?”
祁欢现在致命的弱点,就是她将身边的一个婢女的生死看的太重要了!
叶寻意看她这样恼怒又无计可施的模样,只觉得快慰,依旧只是冷笑了一声,并不言语。
后面的后招很快就到,云峥还需要用到她,很快就会发现她不见了……
“既然你敬酒不吃……”下一刻,祁欢依旧没有抓狂与她理论,而是果断将那个痰盂塞给卫风:“这院里有小厨房,去拿个漏斗,把这个给她灌下去。”
星罗这会儿对着叶寻意恨意正浓,立刻道:“我去拿!”
她转身跑了,叶寻意瞥了眼那个里面装着黑黢黢腥臭液体的老痰盂,上面甚至还漂着一口余氏的陈年老痰……
她直觉的以为是祁欢变态,斗不过她都要整她,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折辱她。
但她自诩尊贵,的确是怕这个的,花容失色的当即尖叫:“你疯了,你敢这么对我……”
祁欢又抽了她一巴掌,再次打断她的话,冷冷的道:“这痰盂里都是云兮中毒之后吐出来的毒血,纵然毒药经过血液稀释毒性会减弱不少,但总归还是有的。你不是不肯交出解药吗?那就自己也尝尝这毒药的滋味儿。”
叶寻意是万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刁钻,再度惊恐万状。
正好星罗去而复返,卫风就完全没给她反应的机会,错开她的下巴,插上漏斗,将那痰盂里的东西一滴不剩的给她灌了下去。
叶寻意本就被捆住了,加上卫风的力气,她根本挣扎不得。
卫风尽职尽责,甚至一直强迫她仰着头,等将这些东西全部倒进肠胃里,这才撤手。
紧跟着一个手刀,将她暂时劈翻在地,省得她醒着恶心再把好不容易喂进去的毒药给吐了。
祁欢瞥了地上不省人事的叶寻意一眼,又走进里屋问池云川:“云兮能撑多久?”
池云川道:“我暂时封住了她几大穴道,能适当的缓和一下症状,保守估计,三日之内不能服下解药就危险了。”
祁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