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了视线。
她心里暗恨自己怎么就没沉住气,还被盛贤妃瞧见了,正忐忑的犹豫该怎么解释给圆过去,却不想,盛贤妃居然也没再继续为难她。
甚至于她在这里魂不守舍,没心思布菜,都是盛贤妃的大宫女不动声色的跪在旁边,接了这活儿。
若是在以前,盛贤妃这般纵容体谅她,她是会心生警惕的,可现在她认定对方是被她忽悠住了,是指望着云峥不在京城期间她可以给宁王府出力,故而才格外宽容,也就没太在意。
之后,也刚好是赶上午时毒发,虽然这次她吸取经验教训提前吞服了六丸镇痛药,也依旧还是没能完全压住五脏六腑的绞痛,就只顾着尽量的维持体面,先管自己渡劫了。
宴席散后,皇帝陛下因为老怀安慰,多喝了两杯,已经有些微醺,就由太子帮着顾皇后一起将他直接扶去了凤鸣宫的寝殿休息。
其他人也相继散去,纷纷离席。
云澄做为女儿,今日又是为着她的及笄礼办的宴席,她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也跟了过去探望皇帝。
祁文晏则是随大流出宫。
今日在场的以女宾居多,另外那些宗室长辈不会随便揪着晚辈的男女私事公然的问长问短,一群贵公子倒是想问,可大家跟他都不熟,既说不上话也惧于他的官威,故而也没人敢凑上去搭讪的。
祁文晏独自一人款步出宫。
祁欢跟着杨氏出来时见他还没走,正守在不远处的树下他自己的坐骑旁边,杨氏就带着祁欢走过去。
仗着有杨氏撑腰,祁欢一时没忍住就问了今天所有人都好奇的问题:“三叔你是不是好事将近了啊?”
祁文晏果然没发作,只淡淡看了她一眼,未置可否。
“别没大没小的。”杨氏嗔了女儿一眼,连忙打圆场岔开了话题:“最近年底都忙,也顾不上互相走动,既然遇上了我就顺便跟你说一声,除夕咱们几个都要进宫,家里顾不上,还是老规矩,初一那天摆团圆饭。你现在虽是自立门户了,可毕竟咱们还是一家人,那天记得回家吃顿饭。”
祁文晏对杨氏的态度向来可以,便是从善如流的点头:“好。”
杨氏又多瞧了他一眼,露出个宽慰的微笑来,也不再多说别的,就带着祁欢朝自家马车的方向走去。
叶寻意毒发的劲儿还没过去,正有气无力的坐着肩舆自宫门内出来。
远远地看见这边的情形……
在她的认知里一直有个概念,那便是祁文晏和杨氏之间有染,她甚至曾经一度还坚信自己找出了另一重真相,认为祁元辰的身世都应该是有问题的。
可是现在,看着她叔嫂二人之间相处的模样,尤其是互相之间的眼神交流……
祁文晏有种淡淡的疏离,既不亲近也不排斥,杨氏却是有种母亲看儿子般的慈爱的,又并不像是会有私情的模样。
可是如果没有,为什么上辈子杨氏会因为私情败露羞愤自尽,祁文晏也一声不响灰溜溜的辞官归隐了?
尤其——
祁文晏这种不近人情的怪胎,若不是真有些什么,他凭什么爱屋及乌的对杨氏的两个孩子祁欢和祁元辰都另眼相待?
叶寻意困惑的整个心里都乱了,又忍着剧痛浑浑噩噩的被婢女扶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上,她依旧还是觉得不甘心,轻轻撩开窗帘一角想要继续观察一下。
这时顾瞻已经亲自护卫着祁欢母女二人的车驾走了,而宫门之内,一辆辇车出来,看见祁文晏还滞留未去,云澄就叫停了辇车,直接从上面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