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是原地爆炸毁灭吧,遇上这种开局即巅峰的王者队友,蹦跶多了都觉得伤自尊心!
祁欢会这么问,并非心血来潮的胡乱揣测。
而是——
有些事,不露痕迹的时候很容易被一叶障目,可一旦撕开了一道口子……
很多的线索就顷刻间呼之欲出,一切又都变得有迹可循起来。
林掌柜三人说是怕被叶寻意灭口,情急之下冲着官场上断案的口碑寻到祁文晏处找寻庇护和最后的活路,这套说辞,合情合理,在任何人看来都没有任何问题。
并且依着祁文晏的性情,他就不是个怕事儿的,会一时兴起就将这几人藏匿在自己府中数月之久,祁欢也不会觉得奇怪。
可——
林掌柜他们给出的口供,所有的证据链凑在一起太过完美,太无懈可击了!
他们替叶寻意刻了足以将当朝亲王置于死地的印章,干了这么一票大事之后又适时警觉,运气好到逆天的成功躲开了宁王府派去灭口之人,然后找到祁文晏,顺利得他搭救,又在他手中藏匿数月之久,直至这一日……
祁文晏终于一时兴起,想要揭发叶寻意的伎俩了。
这所有的一切,都牢牢掌握在祁文晏的手中,任由他随时随地完美的发挥?
有些人的确是有些逆天的好运,可——
祁欢始终相信,祁文晏这样的人,是不靠运气取胜的,如果只是把所有事情的胜算都押在运气的加成上,他走不了这么顺利也走不了这么远。
他这种人,强大如斯,绝不会赌,而一定是运筹帷幄的掌控了一切。
比如,在与叶寻意当面对质之前,林掌柜等人的所谓证言也全都是一面之词,他为什么敢于相信,并且在国宴这样稍有差错就要万劫不复的大场合里把事情闹大?
也比如——
祁欢还记得,去年年初她带杨氏去同济医管,曾经在众钰斋所在的那条街上遇见过祁文晏。
当时他一个人,身着不起眼的布衣出现,看似是平平无奇的走在人流当中……
可是他孤身一人,穿成那样是去那附近做什么的呢?
难道就真是无所事事,特意绕远去那条街上闲溜达的?
这种种疑点拼凑在一起,就足够证据叫祁欢推断那间众钰斋极有可能就是他的!
所以,他是从很久以前就发现了叶寻意甚至是她的许多小秘密,只是那时候事不关己,他冷眼旁观,将她们都当成戏台上的角色,瞧着她们一个个机关算尽取乐的。
直至如今——
因为昭阳公主云澄的关系,他选定了立场,并且被迫站队,也终于不再只是隐在幕后,站出来掀了叶寻意的老底。
虽然提前猜到了内情,可是得了她这三叔的当面承认,祁欢还是难免心中沮丧。
她无精打采的垮下脸来:“所以你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和叶寻意各自都心术不正,还在背地里玩一些阴诡伎俩互相斗心眼,合着你是闲着无聊拿我们都当猴戏看了是吧?”
祁文晏对她这侄女儿能猜透他的底牌这件事也并不如何意外,毕竟这个小丫头一点就通,本就是十分聪慧的。
他唇角扯了下,却也不算是个笑容。
只——
他此时的心情应该是不差的,始终是一副眉清目秀的平和模样。
他说:“脑子多用用总没坏处的,若是闲的久了,反而容易故步自封,惫懒下来就丧失了警觉,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你这算安慰人吗?”祁欢回嘴,“还是承认你是把我们都当猴戏看了。”
祁文晏没什么兴致跟小姑娘斗嘴。
见着侄女儿是被打击刺激的不轻,终是忍不住一声轻笑。
他说:“你不是一直眼馋廖师傅的手艺吗?回头等着案子了结,风声过去了,我把他送给你。”
众钰斋那位老师傅的手艺,祁欢一直推崇备至。
这种老手艺人的技艺都是无价瑰宝,传承下去堪称国粹,往往都是宁可失传也不会随便教授于人的。
这条件开的——
着实戳在祁欢的心坎儿上!
这……
没法拒绝啊!
祁欢承认自己没出息,现在别说是置气了,都是费了好大力气克制才没叫嘴角一直咧到耳根去。
她佯装勉为其难的耸耸肩:“那也行吧。”
顿了一下,又道:“我信得过三叔的为人,就不叫您立字据了。至于叶寻意那事儿……整合证据重新结案需要时间,也要给瑞王回朝重新立足的时间,你安排吧,什么时候时机成熟就喊我一声,我去替你办了。”
祁文晏看她这般轻描淡写的态度,反而又提起几分兴致,挑着眉梢上下打量她:“你有把握?”
“就是睁眼说瞎话刺激人嘛,我的强项。”祁欢莞尔,却是半真半假的卖了个关子,“不过三叔你得保证到时候不要跟过去偷听,牛皮吹大了……毕竟也挺难为情的。”
云珩经此一事,即使能洗清罪名重新回朝,经历了黑火案之后,他手上的势力就已经去了大半,再加上这件通敌叛国案后他逃亡的这段时间,他在朝残余的那点势力也早崩得七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