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湘妃此时的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两颊凹陷,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两个字——疲惫。
极致的疲惫,仿佛下一秒就要撅过去了一样。
她看着婳祎的眼神有点呆呆的,就这么几秒钟的功夫她的眼睛又半合上了。
看到这样子的湘妃,婳祎心下不禁有些动容。
“母妃,您这是怎么的?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她紧紧抓着湘妃的手,担忧的问道。
她没有说话的力气,旁边的刘嬷嬷便开口给婳祎解释了一番。
原来,是这段时间湘妃十分受宠,惹了其他妃嫔的嫉妒。于是,便使了那巫术诅咒了湘妃,致使她被邪祟纠缠,吃不下,睡不着,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就让湘妃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婳祎听得非常气愤。
“真是大胆,嬷嬷,可知晓是谁使的这等腌臜手段吗?此等恶劣行径,一定要禀明了父皇,让父皇治了那人的罪!”她如此诚恳的说道。
刘嬷嬷叹息了一声,“这人么,找是找到了,不过,找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啊?畏罪自杀啊?”
“唉,那谁知道呢?”
婳祎好奇,旁敲侧击又地问了几句,便得知,这下咒的人,是齐妃。
而这齐妃,向来同皇后走得亲近。
婳祎完全有理由怀疑,就是皇后指使的齐妃,后来见事情败露,就卸磨杀驴,把齐妃给噶了。
思及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啧啧啧,这皇宫,果然是个吃人的地方。
“其实,今日唤皇子妃您进宫,也是有件事想拜托皇子妃。”刘嬷嬷站在一旁说。
“什么事嬷嬷您但讲无妨,只要母妃能好,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司婆说,那缠着娘娘的邪祟,乃婴灵,是那些尚未出世便胎死腹中的孩子,因此怨气极大,需得娘娘的子女配合,方能彻底祛除。”
“但三皇子此时不在京城,您是三皇子妃,上了天祈皇室的玉碟,也算是娘娘半个女儿,因此,这才将您请了来。”
婳祎听得在心里不停撇嘴。
真是的,这刘嬷嬷当她是傻子不成?这种蹩脚的理由也想得出来?
不过想归想,面上还是做出一副舍己为人的表情来。
“嬷嬷你放心,在我心里,也早就将母妃当亲娘看待了,我待会儿一定好好配合司婆,尽快将邪祟祛除。”
“如此,便劳烦皇子妃了。”
刘嬷嬷同她行了一礼,然后带着她来到了司婆身边。
后来,她就按照司婆的吩咐,一会儿走,一会儿转圈,一会儿跳起来,一会儿又朝四方作揖叩首……总之,等完事儿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婳祎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她现在怀疑,这是不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整她。
可当她进殿后,看到精神头明显变好,就连脸色也恢复红润,凹陷的两颊甚至都恢复了些许圆润的时候,她又打消了自己刚才的念头。
额,这湘妃都成这个鬼样子了,应该没力气来找她麻烦吧?所以说,她是真被鬼缠上了?
思及此,婳祎就不禁觉得脖子一冷,就好像有什么人在朝她吹气一样。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牙齿都快要碎了这才没有原地跳起来。
等司婆确认邪祟已经尽数散去后刘嬷嬷亲自将司婆送出了宫,剩下婳祎同湘妃大眼瞪小眼。
婳祎都尴尬得快用脚趾头抠出了一座魔仙城堡了。
为了缓解尴尬,她只好不停喝水。
这时,湘妃开口了。
“尘儿可给你送了信回来?”湘妃声音轻柔地问道。
“送过两封,信中说一切安好,让母妃不必挂念。”
“走了月余都还未抵达,现如今也不知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湘妃的视线透过那半开的窗户往远方看去。
“这段时节多雨,为保安全,一停就停好几日也是常有的事,想来,应该这几日就快到了。”婳祎垂着眼眸回复。
这都是之前苏煜尘给她写的信里提到的。
湘妃又转回头来,看向婳祎,许久之后,她突然笑了。
“其实之前本宫对你还是有些生气的。”
婳祎眉头一挑,眼底闪过一抹意外,但面上连忙做出了一副听训的表情跪下了。
“儿媳不知何处做得不好?竟惹了母妃不快,还请母妃明示。”
湘妃瞥了她一眼,“你说你,怎的就跪下了?快起来吧,本宫又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在对方的示意下,另一个心腹王嬷嬷走了过来,将婳祎搀扶起来。
“这里没有外人,本宫不过是同你讲讲心里话罢了,你无需这般谨小慎微。”
“是,儿媳知晓了。”婳祎一脸乖顺。
“婳祎啊,你可知本宫因何对你感到生气?”
下位的女子摇摇头。
“咱们是一家人,本宫也不跟你兜圈子,本宫生气,是因为此次你同尘儿的争吵。”
婳祎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争吵?她什么时候同他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