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齐岸双腿传来一声脆响,在疼痛传到大脑的同时,他也重重跪在地上。
但他像是察觉不到疼痛一样,发出癫狂的笑声。
苏槐此刻脸色已经铁青,双唇也染上一丝青紫之色。
察觉到自己身体异样,苏槐用尽了全力才压制住自己想要一刀砍了齐岸的心。
他咬牙切齿,“齐岸!赶紧给我解药!否则,我杀了你弟弟。”
齐岸的笑声停止,表情带着一抹解脱,嘲讽道:“苏槐,你觉得,我像是有解药的样子吗?”
苏槐脸色更难看了,指着站在他旁边的人。
“你,过来把我的手砍了!”
“没用的,这毒蔓延速度极快,苏槐,你就准备好等死吧。”
苏槐置若罔闻,见那人不肯动,气得把刀横在了那人脖颈上。
“快点,再不动手,我就先砍了你!”
那人面色一变,这才举起刀,朝着苏槐中针的那只手看了下去。
“啊!”
苏槐痛苦的惨叫响彻云霄,双目充血,从断臂处飙出的血液染红了他半边身子,让他看起来就好像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齐岸见状,嘲讽地笑了一声。
“呵,多此一举,苏槐,就算你现在把全身的血放光了也没有用,最多还有半个时辰,你就会充满痛苦的死去,苏槐,你……”
后面的话齐岸说不出了,因为苏槐一气之下,直接一刀削掉了他的脑袋。
齐岸最后看到的画面,就是苏槐那如鬼一般的脸庞,他没有感觉到痛苦,只觉得解脱。
如此,他终于有脸去黄泉地下见他的父母了,还有……他爱的姐姐。
而与此同时,正在槐安堂养伤的齐岸弟弟,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胸口传来刺痛。
他情不自禁抚上胸膛,那里挂着的一块玉佩,在此时毫无征兆地碎成了两半。
这玉佩,是他哥哥送给他的。
他抬头看向齐岸所在的方向,一滴泪水滑落。
他知道,哥哥已经死了。而他也要按照计划,去做他该做的事情了。
弟弟从床榻上挣扎着爬起来,大夫见状连忙过来拦他。
“你这是在干什么?不要命了!快躺下。”大夫把他往床上摁。
弟弟表情冷漠,手中银光一闪,藏在指缝间的利刃便轻而易举地从大夫喉间划过,瞬间,鲜血就滋了他满脸。
虽然弟弟只有十一岁,杀起人来却眼睛都不眨一下。
解决了大夫,弟弟拖着受伤的身体,踉跄着向外走去。
这是他们一早就计划好的。
他们参加了一个任务——刺杀苏槐。
为了降低苏槐的疑心,这次任务,选的全部都是未及冠的孩子。
其中,主要执行任务的人就是齐案两兄弟。
其他孩子并不知道他们参与了这个任务,他们只知道,自己的父母被大少爷给杀了,然后齐案两兄弟救了他们,并带着他们前来投奔二少爷。
弟弟的受伤,也是有意而为之,目的就是为了能让大夫给他医治,从而能让他从大夫这里获得他们需要的东西。
因为他们知道以苏槐的戒心,必不会让他们带任何东西接近他,所以他们只好利用槐安堂里的东西。
弟弟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很快就在大夫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到了他制毒需要的所有东西。
同时,还从大夫那里偷到了一根银针藏到头发里。
其实,那根银针上面涂抹的并不是毒,而是能让人疲乏的软筋散而已,他之所以会中毒,全是因为那个纸包里的东西。
只有当纸包里的东西和软筋散一起服用的时候,才会产生剧毒效果。
当时,苏槐要是能沉住气不往前走那两步,他就不会进入毒粉飞扬的范围,也就不会吸入纸包里的药粉,从而中了毒。
这也是为什么在场那么多人,吸了药粉都没事,唯独苏槐中了毒的原因。
而这也更让他确定,他中毒的原因就是因为那根银针。
弟弟知道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他忍着伤口的剧痛,避开人群,一路来到了关押着那些和他们一同前来的孩子的院子,快狠准地杀了看守院子的守卫,将那些孩子放了出来。
“你们快逃命去吧,苏槐很快就要回来了。”
丢下这句话,也不管他们满是迷茫的眼神,径直离开了,去了槐安堂的存粮地,然后,一把火烧了。
很快就有守卫发现了这边的火势,连忙前来救火,可火势太大了,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们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火越烧越旺,把他们所有的粮食,全都烧成了渣渣。
此时,弟弟躺在火海之中,恍惚中似乎看到了哥哥正在朝他招手,旁边还站着他的阿爹阿娘,还有那个虽然不是亲生却胜似亲身的姐姐。
“阿明,快起来啊,还坐着干什么?再不起来,我熬的桂花粥,就要被阿岸吃光啦,到时候,你可别哭着鼻子再向我要哦。”
其中,满脸笑容的少女朝他伸出了手。
弟弟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搭在了那双手上。
手很软,也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