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妃的注意力霎时就被那条鱼吸引,不由自主的看过去。
“诶,还不错嘛,挺大一条。你钓了多少条了?”
九皇子傲娇仰头。
“已经钓了十几条了,这还算是小的呢,母妃你过来看,我还钓了一条更大的。”
九皇子将如妃引到他放鱼的缸子前,就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鱼。
红的黄的白的青的黑色,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母妃,儿子跟您说这儿可好钓了,这些鱼就跟傻了似的一条接着一条咬儿子的饵,儿子拉竿拉得手都酸了。”
如妃眼睛一亮。
“真这么好钓?”
“嗯嗯,儿子敢打包票,母妃您要是钓不起来,就罚儿子多背几篇文章!”
如妃立即松开揪着九皇子耳朵的手,抢了他手里的鱼竿就往湖边走。
“母妃,那是儿子的鱼竿!”
“母妃征用啦,你让嬷嬷再给你拿一根。”
九皇子回头,看向嬷嬷,后者无奈的叹息一声,说道:“九皇子,镶金的,镶银的,宝石的,珍珠的,玛瑙的……您要哪根?”
“我要玛瑙……”
“嬷嬷,别听他的,给他拿跟素的就行了。”
如妃偏过脑袋来,喊了一声,九皇子立即撇嘴。
“我不,我就要玛瑙的!”
“我看你是在想屁吃,爱要要,不要就别钓。”
最终,九皇子还是屈服了,让嬷嬷给他拿了一根素竿。
从母子俩开始斗嘴起,嬷嬷表情就充满了无奈,沧桑的眼神,仿佛勘破了红尘,但眼底深处,却噙着一抹笑意。
自从几年前大病一场后,娘娘就像换了个人一样,但她喜欢这样的娘娘,不再像之前那般自怨自艾对影自怜,反而充满了朝气与活力。
嬷嬷亲自回去取了鱼竿,顺便也把午膳一并带了过去,有人瞧见如妃和九皇子就在湖边凉亭里用膳,也并未觉得稀奇。
实在是这位如妃娘娘,如此的操作实在太多,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了。
而在如妃和九皇子用膳的同时,御书房里,皇帝和苏煜尘也在用膳。
没有着人伺候,偌大的御书房内,就只有皇帝和苏煜尘两人,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筷子碰到碗碟上传来的微响声。
片刻之后,皇帝放下筷子,苏煜尘紧跟着也放下筷子。
漱过口后,皇帝随手将擦嘴的手帕一扔,起身去到书案后头,执笔写下一个“友”字。从始至终,一个眼神都未给苏煜尘,就好像他不存在一般。
苏煜尘眼观鼻鼻观心,皇帝当他不存在,他也就真当个透明人,因为他知道,皇帝这是在对他不满。
终于,在他接连写下“友”“和”“谦”“恭”几个字后,皇帝开口了。
“那一剑你躲得开,对吗?”
“父皇英明,儿臣确实躲得开。”
“那你为何不躲?就是想让朕看到,好以此来责罚他?”皇帝眼中带上了一抹探究。
苏煜尘静默了两秒钟,抬头直视皇帝,里面所蕴含的情感让皇帝都感到心惊。
那是……孺慕之情。
“父皇,儿臣可以以性命起誓,绝对不知您当时会从御花园经过,儿臣之所以不躲,只是不想让这件事变成‘小事‘。儿臣所求,不过是‘公平’二字。”
皇帝愣住了,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偏颇了吗?他当然知道。
他不知道苏煜尘之前遭受的是何种冷待吗?他也知道,甚至于说,那些冷待,绝大部分都有他的默许存在。
然而,即便如此,苏煜尘依旧对他充满孺慕之情。
试想一下,若是他的遭遇放到自己的身上,自己还会对那所谓的父子之情抱有期望吗?
答案是——绝对不会。
一时间,这个当了二十五年的九五之尊,同样也当了二十多年父亲的男人,第一次感觉到了为人父的重量。
皇帝放缓了神色。
“罢了罢了,此事已过,不再多论。老三,你所求之事,朕会尽力做到,以后,莫在用这等危险的法子了。”
“儿臣知晓了,多谢父皇不责怪之恩。”
皇都摆摆手。
“你说有要事禀报,是何要事,说来听听吧。”
苏煜尘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此前卢统领应当给父皇送过一枚神器回来,那神器的威力父皇想必也知晓了,儿臣将要禀报之事,便事关此神器。”
“哦?那神器怎么了?”提到神器,皇帝的身子都坐直了,表情也比之刚才更凝重。
“儿臣怀疑,龙头山下,有制作神器所需材料的矿脉。”
皇帝激动到直接站起来。
“此话当真!”
“不敢欺瞒父皇,但儿臣也只是怀疑,并无十足把握,还请父皇派人去察看一番方能确定。”
皇帝满面红光,大手一挥:“朕知晓了,这事你不必管,朕自会安排人去察看。老三,若真有矿脉,你可就又立了一个大功!”
皇帝知道,若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