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把这话带给苏煜尘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
她实在是不知道,明明昨夜都同房了的二人,早上起来就变成了仇人?还把三皇子妃气成了这样?莫不是昨夜……
侍女下意识往苏煜尘看去。
苏煜尘脸一黑。
“看什么,还不快滚!”
侍女一吓,当即忙不迭的在地上猛磕了几个头,然后忙不迭的退下了。
侍女退下后,屋内就只有苏煜尘一个人,他顿时气得一巴掌将上好的楠木桌子劈成了两截。
“南宫婳祎,你竟然敢说我是狗!你给我下药一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苏煜尘冷着脸,紧紧攥着手里的东西,正是一个粉色的香包。
香包在酒里浸泡了一夜,此时还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酒。
而此时的清竹苑,婳祎也在找这个东西。
“咦?奇怪?我明明记得放在这个袖袋里的呀?怎么不见了?”
婳祎提溜着她昨日进宫参加宫宴的吉服,不停的摇摆抖动着。
“公主?你到底要找什么呀?您告诉奴婢,奴婢帮您一起找。”昕儿和蓉儿在旁边说道。
“哎呀,就是一个粉色的香包,我明明记得就是放在这衣服里的,可就是不见了。”
婳祎有些着急了。
昨日湘妃跟她说得那番话,让她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极有可能就是古风小说里经常提到的春药。
原本她打算等回府之后,找个犄角旮旯把这玩意儿给处理了,结果昨天晚上给忘记了,刚才想起来,却发现不见了。
这玩意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被不知道的人捡了去,容易出乱子哇。
“粉色的香包?可是皇子妃,奴婢昨夜替您收整衣服的时候,并未发现一个粉色的香包。”
“我放在袖袋里的。”
“奴婢也看了袖袋的,也没见着。”
婳祎翻衣服的动作一顿。
“真没见着?”
蓉儿摇了摇头。
婳祎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摸着下巴。
“那真是奇了怪了,这东西去哪了呢?”
她明明记得出宫的时候她还拿出来看过,怎么就无缘无故的不见了呢?
“公主,那香包里面可是装了什么珍贵之物吗?要不奴婢派人去找找看,说不定落在其他什么地方了呢?”
“不用了,也没有什么,我就是觉得那香包上面绣的花挺好看的而已,找不见就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算是有人找着了也别给我送回来,直接扔掉,记住,千万要扔掉。”
婳祎连忙摆手。
她好不容易才把这个定时炸弹丢了,可不能让人再找了回来。
她可不想让苏煜尘那个混蛋再占一次便宜!
“是,奴婢知晓了。”昕儿和蓉儿纷纷应是。
“皇子妃,您要的药奴婢已经熬好了。”
临出门时,蓉儿端了一碗药过来。
婳祎接过,十分干脆的仰头一饮而尽。
昕儿不明所以,还以为婳祎是哪里不舒服,连连追问她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鼻塞,让蓉儿熬了药预防一下,免得感冒。”
婳祎不想昕儿跟着担心,因此便没把这件事告诉她。
很快,婳祎就准备妥当,往府门口走去。
她到的时候,苏煜尘已经在那里等了有一会儿了,远远的见了她来了,就径直上了马车。
婳祎翻了个白眼,嘟囔了一句“稀罕”,踩着凳子也上了马车。
这回,他们没有再并肩而坐。
苏煜尘大开大合的坐在正中央的位置,那动作明显也不想让婳祎坐过去的样子,婳祎也没上去自讨没趣,直接坐在了马车门口,距离苏煜尘最远的位置。
一上马车就把脑袋转向一边,就是不看苏煜尘一眼。
就这样行进了一段时间,马车突然一个急刹,婳祎毫无防备,直接整个人撞在了门上,脸都挤变形了。
她下意识往苏煜尘那边看了一眼,见对方依旧闭着眼睛的模样,这才松了口气,揉着自己挤疼的半边脸。
“抱歉三皇子三皇子妃,前头突然一个孩子冲了出来。”马夫忙不迭的告罪。
“无事,继续走吧。”苏煜尘闭着眼睛,淡淡的应了一声。
婳祎换了个坐姿,几乎整个人都背对着苏煜尘,悄悄咪咪的从袖袋里拿出自制粉扑和小镜子,给自己刚才撞门上的那半边脸补妆。
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这时,苏煜尘睁开了眼睛看向他的方向,嘴角隐隐翘起。
天知道他刚才毫无防备的看到婳祎脸挤到门上的时候,差一点就笑出来了,幸好他反应快闭上了眼睛,要不然,就要忍不住了。
但是翘了不到一秒,他就又把嘴角压了下去,因为,他又想到昨天晚上的事了。
他其实非常想拿着那个粉色的香包跟婳祎当面对峙一番,但他拉不下这个脸。
他堂堂天祈三皇子,竟然中了这么低级的手段,这要是传出去,都得被人笑话死!
又过了一会儿,他们便到了宫门,马车进不去,他们只有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