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祎之所以会这么记仇,皆是因为那天的事对她造成了太大的影响。
现在她都有点不敢接触异性了都。
因此,听到苏煜尘这番话时,她只高兴了一秒,然后归于平静。
“三皇子,于你来说,是不是只要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所有的过错?”
她平静的发问
有些时候,就不能给自己太高的期望。
因为很多时候,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自然不是。婳祎,你需要我怎么弥补我便怎么弥补。”
婳祎沉默了,看苏煜尘那认真的神色,她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答。
“三皇子,今日天色已晚,此事我明日再给你答复,行吗?”
苏煜尘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坐了没一会儿便离开了。
“昕儿蓉儿,你说三皇子今日来的目的,真的只是来道歉的?”
婳祎问道。
“奴婢瞧着三皇子的模样,这道歉应当是真的,若问有没有其他目的,奴婢没瞧出来。”
昕儿如实答道。
蓉儿沉吟了片刻。
“公主,其他先不论,您打算原谅三皇子吗?”
“说实话,并不怎么想,不过老是这么同他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这一点话语倒是想得挺明白的。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夫妻吵架,总要有一方先低头,不然两头倔驴谁也不服谁,矛盾未调和,新的问题又出现。
日积月累,这样的夫妻,注定只有离婚的下场。
她和苏煜尘之间的婚姻本就不纯粹,莫说这点矛盾了,就是他们拿刀互砍都不一定能把这婚离了。
可以说是婳祎这辈子,只要不是早逝,就搭在三皇子身上了。
为了日后,婳祎该原谅苏煜尘,但她总觉得,自己若是轻易原谅了他,就好像背叛了曾遭受过那般侮辱的自己,会让她对自我感到厌恶。
可如今苏煜尘都给她递来台阶了,若不下怕是以后都下不去了。
所以一时间,婳祎便陷入了两难之中。
“公主,奴婢有一言,不知公主可愿听?”蓉儿轻声问道。
“蓉儿你说吧。”
“奴婢觉得您该原谅三皇子,至少从表面上看是。公主,您不必事事都同人交心,有时候掩藏一些本我,人生会更如意一些。而且最重要的是,公主您还有需要三皇子的地方。”
婳祎顺着蓉儿这话仔细一想,越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蓉儿说得不错,有时候她就是太死心眼了,有时候啊,还是要适当的装装聋作作瞎当当哑。
她轻笑一声。
“我知道怎么做了,昕儿蓉儿,还好有你们陪在我身边,不然的话,我连个讲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到时候我就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话憋死的人了。”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公主您又乱说。”
昕儿连忙拍了几下自己的嘴巴说道。
婳祎讪讪的摸了摸鼻头。
“就是说顺嘴了,好啦好啦,我以后注意点,不说还不成嘛,看你这个嘴啊,都能挂油壶了。”
“您要再说,奴婢的嘴何止能挂油壶,还能挂您的脸盆呢。”
婳祎直接被昕儿这话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整个清竹苑都回荡着婳祎杠铃般的笑容。
。
苏煜尘从清竹苑离开后便径直去了山海阁。
孙先生就暂时安排在这里。
整个山海阁里三层外三层全是密密麻麻的侍卫,全方位无死角的巡逻,确保连一个蚊子也飞不进去。
在院子的各个角落,站着影一至影十二等十一人。
影七受了伤,并未参与今晚的行动。
说起影七的受伤,还是挺搞笑的。
因为他的伤不是刺客伤的,而是被他自己的暗器炸的,要不是他躲得快,就不是骨折这么简单了,他整条腿都得炸没。
因此,现在瘸腿的他,自然是不能参加今晚的护卫行动了。
他来时孙先生才刚醒来没多久,见他精神头还算不错,便坐下同他谈了几句。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的短兵相接的声音。
苏煜尘毫不意外,见孙先生一脸紧张,安抚道:“孙先生且放心,今日在我三皇子府,你不会有任何性命之虞。”
“草民信得过三皇子!若不是三皇子搭救,草民怕是早已成了那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了。只是可怜了我那一家老小,皆被……”
说着孙先生便恸哭起来,涕泗横流,伤心至极。
“孙先生放心,此番我绝不会姑息任何人,你所受冤屈,我皆会为你讨回公道,那残害你家人之人,我也定会让他们一一偿命。”
“三殿下圣明,草民在此先谢过三殿下!”
孙先生停止了哭泣,一双满是血丝的眼中迸发出一阵惊人的光亮。
那名为——希望。
他之所以奋力坚持,就是为了让那残害他家人的人,全都受到应有的惩罚。
所以,即便有一次,他躲在又脏又臭的泔水桶中三天三夜也依旧坚持了下来。
是仇恨在支撑着他,是他家人那充满冤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