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去晚了一步。”苏煜尘轻声答道。
他的人去到王庸府上时,那里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将所有的一切都尽数烧毁。
后来在废墟之中,发现了王庸妻儿的尸体。
苏煜尘利用职权让仵作验了尸,结果却是在大火前他们便已经死了。
其死亡时间细算起来,比王庸都还要早上半个时辰。
王庸以为牺牲自己就能够保全他的家人,甚至用证据的下落作为他妻儿活命的筹码。
殊不知,从一开始,无论有没有筹码,他的妻儿都没有活路。
不知道王庸在黄泉路上看到自己的妻儿时会作何感想?是否也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与虎谋皮,焉有其利?
这么简单的道理,总有人不懂。
婳祎沉着脸,为他们默哀了两秒钟。
“三皇子,查出是谁杀了他们吗?”
婳祎还记得,当时王庸原本是想说出绑架他妻儿的人,只是还没等说出口就被暗杀了。
所以,王庸没说出的这人极有可能就是苏煜尘此次调查的卖官案幕后主使。
婳祎紧紧盯着苏煜尘,等着他的回答。
却见他轻笑了一声。
“虽然对方此次很仔细,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不过我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人。”
“是谁?”
“罗晋山。”
不知道为什么,婳祎竟然丝毫不觉得意外,不仅如此,还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那证据被销毁了怎么办?岂不是拿他没办法了?”
婳祎有些担忧的问道。
“无妨,只要他做过,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苏煜尘倒是不担心的样子。
就在婳祎还想继续追问的时候苏煜尘脸色陡然一沉,满脸不悦道:
“行了,此事你就莫再管了。”
婳祎一愣,还以为是苏煜尘嫌她问得太多了,心头闪过一抹自嘲。
看吧,男人就是这样,虽然嘴上说着信任你,实际呢,你不过才问几句,他就不耐烦了。
说到底也是她嘴贱,非要问。
她勉强扯了一抹不算好看的笑容,正要说她以后一句都不问了的时候,就听苏煜尘道:
“你现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养伤,其他的琐事你都不要操心,我会处理好的。”
婳祎一愣,有些不确定的看向他。
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从苏煜尘的这番话里感觉到了关心呢?
苏煜尘,关心她?
婳祎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觉得应该是自己感觉错了。
苏煜尘看见她的动作。
“可是口渴了?”
不说还好,一说渴意就越来越强,婳祎没忍住有舔了舔嘴唇,正想让他把昕儿和蓉儿喊进来的时候,苏煜尘就走到水壶边,给她倒了杯水。
用手来回试了多遍,确认温度适宜后才从旁边拿起小勺子,十分熟练的往婳祎嘴里喂水。
“额,三皇子,你应该很忙吧,让昕儿和蓉儿进来照顾我就好,你去忙你的吧。”
喝了几口,缓解了渴意后,婳祎没忍住说道。
她实在是觉得喝苏煜尘喂的水,实在是太别扭了哇。
苏煜尘瞥了她一眼,似乎是察觉了她的别扭,淡淡道:“你我是夫妻,有什么好别扭的?这几日,就连身子都是我帮你擦的。”
婳祎:“!!!”
“咳咳咳……”
她呛住,咳嗽起来,牵一发而动全身,伤口处又传来了牵扯感。
她脸色瞬间一白。
苏煜尘脸色也瞬间一变,忙放下水杯,小心翼翼的轻搂着她,替她顺气。
好容易才止了咳,婳祎的身子都被汗打湿了,额间发也一绺一绺的贴在脑门上,看起来颇有几分狼狈。
但这时苏煜尘看不到这抹狼狈,只有满心满眼的心疼,还有对自己的自责。
他拿出手怕,轻轻将婳祎脸上的汗水擦去,越心疼,他的脸就拉得越长,一双眉头更是皱得不行,在他的眉间形成了一道道沟壑。
“明知有危险,你做什么还要往前冲!浣月国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看见危险不跑还傻愣愣的往前冲!”
“你觉得那刺客能伤到我吗?就算伤到了,你觉得以那刺客的力道,会对我造成多严重的伤害吗?你还非得扑过来替我挡刀。”
“婳祎,我不需要,你要记住,任何人的命都没有你自己的命金贵,你不必为了别人,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以后若是再遇到此等境地,你便不要管了,有多远躲多远!”
婳祎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是因为苏煜尘斥责她,而是因为她从苏煜尘的话中感觉到的不容忽视的关系和庆幸,还有一丝慌乱。
婳祎愣愣的看着他,心头对此感到别扭疑惑的同时,还有点点委屈。
她微微瘪嘴,心想:
我又不是故意的,合着救人还救错了呗。
越想越委屈,眼眶忍不住一酸,下一秒,温热的泪珠子便从眼眶中掉出,砸在了苏煜尘的手背上。
苏煜尘的反应十分剧烈,被泪水打到的那只手猛地一个颤动,下一秒,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