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确认这就是在问自己。
他沉思,等赶过来的跟班都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才认真道,像是他眼中顶顶重要的事:
“看到明明是一个学院,大家的校服都不一样。”
牧柏穿的米白制服,有清冷低调的暗纹。
舒霖也穿白,有银绶带,像个衣冠禽兽。
金毛狮王的白制服有张扬的金色图案。
他看往来的“平民”,也是样式普通些的白制服。
唯独席苍,一身黑。
少年没说,眼中却不加掩饰地飘着几个大字,跟自动放映似的:年轻人,你不合群啊。
余光见眼前人理袖口的手一顿。
仰头看了会,范白觉得他多年的颈椎病都快被治好了。
反正席苍没看他,范白把昂着的小脑袋缓缓垂回去。
等席苍慢条斯理整理好袖口,他盯了眼脚边少年倔强的发旋:“我欣赏特别。”
欣赏他……特别“单蠢”?
“但我不喜欢别人特别。”
范白:“……”那他也不能把你变成傻子,是吧?
他试图用眼神传递这个讯息。
但对方没安网线。
席苍没理会他迷茫的眼神和变幻的表情,如同路过尘埃一般离开。
留下一句话,似乎万年不变的阴冷:
“小傻子,学会绕路。”
…
范白以前不知道听谁说,不管什么话,前面加上一个小字就显得特别可爱。
诸如小东西和老东西。
骗人。
席苍嘴里的“小傻子”只让他头皮发麻。
那是一种打心底里渗出的凉意,又一直钻进骨子里,冻得人直哆嗦。
现实与中标签化的文字不一样。
好在席苍在F4中独来独往,他在尉迟君的地盘不容易撞见这人。
等那个黑色的背影彻底消失,范白紧紧攥住衣角的细长五指松了些。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范白又在原地蹲了一会,把席苍跟小区里那条不叫也咬不着人的黑狗联系起来后——
好多了。
房间内探出一个金色的脑袋。
看到脚边的一团,尉迟君眉毛快飞到天上去了。
他语气嫌弃,对着这么又乖又怂的一团到底没下得去脚:“你蹲这干嘛?不是让你进来?”
范白也不想一直蹲这啊!
他木着脸,幽幽道:“……腿麻了。”
应该是血压上去了,尉迟君好半天没能开口。
半晌,他头顶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傻子。”
尉迟君身高快一米九,长期运动体能和体格都极好,随手一提就拎着后颈皮把人给提溜上去。
他不耐烦地凶人:“站好!”
像是极不愿意接触人,青年快速收回手。
范白靠着墙,跟没骨头的汤圆似的,黏糊糊的往下缩。
他无辜且正直,目光清粼:“站不住。”
尉迟君深呼吸,臭着脸:“站着看戏啊?这么喜欢我送你们回家看?”
旁边看傻了眼的一堆跟班和狗腿们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上前把人架起来。
他们这还是头一次见人在尉迟少爷面前这么放肆。
也是头一次……
范白勉强恢复行动力,就见一堆跟班一直往他后脖颈瞄。
干嘛,F1摸了下给他开光了不成。
他自己也狐疑地摸摸。
等他进了房间,一群人又潮水似的退走,为首那个国字脸跟班还把门给关严实了。
嚯,又是一件贴心军大衣。
范白进门,看见空荡荡的一排沙发,双眼发亮地坐了过去。
正关门出去的李百荣看见,手一顿,等着两位把这没规矩的给轰出去。
尉迟君坐下,双手搭在椅子扶手上,见状眉头一跳,最终没说话。
舒霖笑眯眯地看了一眼那沙发,也没说话。
“磨磨唧唧的,你手断了?”
李百荣心头一凛,迅速关门离开。
他要是再逗留,手真会断在这里。
碍眼的人全部消失,尉迟君拧着眉头,指了指桌面的照片——明显是一张牧柏的偷拍照。
咦——
偷拍,好变态。
还好他是条咸鱼,鱼的肖像权不会被侵犯。
“你认识他吗?”
范白顿了两秒,慢慢点头。
尉迟君濒临极限的耐心条拉长了点:“你知道什么跟他有关的事,都说出来。”
少年歪了歪脑袋,懵懂无辜的模样:“这是秘密。”
尉迟君散漫的表情略微收敛,认真起来,锐利的神情如同狩猎的野兽。
舒霖喝茶的动作也一顿,眉目间闪过讶异。
两人确实没想到能从范白这得到意外之喜。
尉迟君显然知道“开心农场”的前车之鉴,食指在扶手上敲了敲,警惕:
“我说的是除了姓名、性别、年龄以外,比如他的爱好。”
范白再次思索两秒,同样一脸警惕:“这是秘密!”
他纯澈的目光看看尉迟君,悄悄转头,自以为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