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流行感冒,多注意点为好。”
其他人不好意思的笑笑,才反应过来牧柏给范白的那一份也是单独装着没动过,也用的公筷。
室友们都没觉得牧柏是在嫌弃他们或是有那些傲慢公子哥们的臭毛病,顺着讨论了下最近的流感,在牧柏自然地提起新话题时,顺着聊起了其他事。
牧柏从小培养的话术和能力,这些都没毕业的学生自然是毫无反抗之力,毫无察觉地跟着牧柏的节奏走,很快忘记范白跟青椒的二三事。
范白:乌乌。
他看着盘子里冒出尖尖的青椒,叹气。
也不是纯粹讨厌青椒的味道,只是小时候有一次好心人捐了一大卡车的青椒,院里几乎一日三餐都是青椒。
范白一开始还挺喜欢吃,但体质易上火,青椒吃太多喉咙肿痛说不出话后,就对青椒有了心理阴影。
微笑面对危险。
范白伸出筷子,就在快夹到那些青椒的时候,牧柏又用公筷把那些青椒夹回自己碗中。
夹得很干净,甚至之前范白没有夹出去的青椒丝都被夹走。
“明天会有人给你送膳食纤维补剂,记得吃。”
牧柏低着头:“……抱歉。”
范白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牧柏是在为把青椒夹给他道歉。
真是个大天使。
范白也深刻反省了自己浪费粮食的不良行为:“我先做得不对。”
牧柏过来时情绪非常糟糕,在看见有人不知死活调戏范白时,糟糕的情绪又上了一个台阶。
但现在看着范白垂着头,小松鼠似的进食,一副放松又可爱的模样,牧柏奇异地平复了下去。
离开了那个规矩森严、需要步步警惕的环境,范白不自觉地露出了更多真实的表现和想法。
牧柏的身份,毕竟不方便在这边待太久,一顿饭结束后,就要回去处理事情。
范白跟着送了牧老板几步。
牧柏信步走在前面,范白停下来的时候,清冷的青年也跟着停下来,扭头看向范白,疑惑的目光。
范白对情绪很敏感,他确认之前牧柏在生气,不仅是在生气赵子然的事。
不是生气那个二世祖,那肯定就是范白的原因了。
范白:“老板抱歉,之前的工资我会退回去一部分的。”
以两人老板和员工的关系,范白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工资**。
牧柏的表情反而更难看了些,话语不再是清冷,反而透着一股子凉意:“你觉得我在意的是这件事?”
范白“唔”了一声,这是他做得不对,不应该把这件事当面说出来。
牧柏:“你为什么搬走?”
范白垂着头看自己的脚尖,像是要把干净洁白的鞋子盯出一朵花来:“因为有些意外……”
牧柏目光幽深:“有意外为什么不告诉我?”
范白一愣:“因为太麻烦了,我不想……”
牧柏:“你觉得我会因为势力的博弈放弃你,对吗?”
范白虽然没这么说,也下意识回避了这个想法,但内心深处他其实是这么认定的。
他清楚自己的分量,不相信面对势力庞大手段强硬的尉迟夫人,会有人冒着风险帮助他。
所以一言不发地离开,像是之前的亲密从来没有发生过。
虽然总是一副软萌可欺的模样,但范白心的周围堵着厚厚的石墙,防范着所有可能伤害的同时,也抵抗隔绝了所有试探的真心和爱意。
不求助、不软弱,就不会被拒绝、不会被伤害。
牧柏摇头,眼中是说不出的情绪。他靠近怔在原地的范白,手按上少年的心口,感受着手下温热的触感和跳动。
但丝毫没有旖旎的情绪,只是轻声低喃:“原来它也是跳着的。”
也许他们当中心最冷最硬的,不是席苍。
随着牧柏离开,仿佛范白身上的什么东西也被带走了,留下来一些特别的情绪,范白从来没有感受到过。
这种情绪在那天拒绝舒霖的时候,也出现过。
但是很轻很淡,只是一闪而过,范白甚至没有记住这种情绪。
今天那种情绪又卷土重来了,上次是烟,这是就是雾,隔着一层雾,范白甚至理不清自己的思绪。
他苦恼地挠头,宁愿同校做几个项目也不愿意再细想这件事。
齐跃从吃完饭后就很兴奋,看见牧柏的表现后,他觉得以后的生活和前途也并不是毫无希望。
正式学生里还是有正常人的!
范白静静看着齐跃的表现,现在才反应过来,平日作风高傲疏淡的牧柏这次改变了多少。
是因为这些人是他的室友吗……
一阵猛烈的风吹过,道路旁大树上有翠绿的树叶掉下来。
范白看着那些旋落的树叶叹气。
齐跃不明白、拍拍范白:“怎么突然伤春悲秋、多愁善感起来了?”
范白幽幽:“你看,这些是我掉落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