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苍神色疏淡冷酷:“牧柏没那么容易被打败。他这几年暗处的私产谁也不知道有多少,只不过他看清了,也不耐烦再给牧家当顶梁柱罢了。”
席苍不得不承认,把自己放到牧柏的位置和处境,他不一定能忍这么久,早就拉着那些已经腐朽的根同归于尽了。
席家是血腥残忍的养蛊地,那牧家就是难以抽身的泥泽。
“几位老董事那边,已经催过很多次,要求您尽快动手给牧氏最后一击。”
那些席家人都是贪婪的豺狼,看到牧氏落难,怎么会顾忌那点虚假的世家情谊,恨不得再早点将这条受伤的大鱼拆吃入腹壮大自身。
席苍拧着眉头,不知道想了什么:“再等等。”
如果他真的下手,那么日后明面上跟牧柏再无和解的可能,两边的人也必须站队。
这种情况下,那人会选择谁,几乎是席苍不用深思就能得出的答案。
阿源微微垂头表示应和,不再就这个问题多说。
只是心中微微感慨,谁能想到不论是老董事们以为的利益让步不足的原因、还是外界猜测的为了席家商界的信誉和情谊,在席苍心中的分量都只能放到一边呢。
与牧氏情况的相关问题讨论,庄园里的人来来往往几乎都没有避讳过范白,席苍那些心腹见到席苍和阿源的态度,几乎都以为范白是席苍新招的哪方面人才,还特地养在身边以表看中。
别说别人了,差点范白都这么以为了。
他寻思着,席苍这也太自信了点吧,什么通讯设备都没没收,就这么笃定他不会向外传递信息。
不过范白最终也没有给牧柏传递信息,一个是这些信息看似是席家的决策,焉知不是席苍故意放出来的□□,想让他传递给牧柏干扰牧柏的判断?
第二个就是范白怀疑这是席苍在钓鱼执-法。
不管哪一个可能性,都是席苍的风格。
啊,脑子不够用了。
范白决定躺平,还是当一条没有追求的无知咸鱼比较好。
“你要找席少爷吗?”阿源仍然没有完全改口,还是习惯称呼席苍为席少爷。
范白点头:“我在这里待得太久,我在公司的实习也快结束了,我的导师让我回去还有其它事情要交给我。”
阿源将视线从范白白净的脸上移开:“我去询问少爷。”
没多久阿源回来,一脸歉意:“抱歉,少爷正在忙,现在不方便见您。”阿源顿了顿,“而且因为您最近对我公司的决策了解较多,出于公司战略保密方面,希望您可以暂时待在这里。”
范白心中生出不妙的预感:“我可以签署保密协议。”
范白的话还没有说完,几个常跟在席苍身边的保镖就走上来,态度强硬地收走了范白的手机:“抱歉,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领头的黑衣保镖看着下意识上前一步的阿源:“源哥,这是上司的吩咐。”还请你不要为难我们。
后面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阿源也能明白,席苍本就不是什么耐心的人,更不是什么为爱放手的良善之辈,能纵容地等到现在,已经出乎大部分知情-人的意料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范白抬头望望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又掂量掂量自己的小身板,把这个道理拿捏得死死的。
很配合,甚至还主动询问:“免得再跑第二次,我身上坚硬的锐物要不要一起收走啊。”
保镖一愣,反而被问憨了,他挠挠头,迟疑:“那就……一起吧?”他来的时候还忐忑了很久,思考了很久怎么在范白反抗的情况下成功收缴东西,还不伤到人。
现在那些策略123都没用了。
跟在后面的新保镖默了默,有点明白为什么老大一直对这个人念念不忘了。
死水总是向往着活水的涟漪和潺潺。
席苍冷了范白两天。单方面的。
范白该吃吃该喝喝,一点都没觉得现在的生活跟之前有什么区别。
嗯,可能还是有点。
伙食没之前好了,日常周边也没有什么人跟着了,倒是清净不少。
席宅中不少下人都是惯会见风使舵的,之前虽然都知道范白是个“外人”还只是合作公司押在这里的小职员,但不论是席苍身边的一把手阿源还是老管家都对范白颇为亲近,自然也不敢怠慢。
但管家因事外出,而阿源也因为各种原因没再范白面前露面,不少人心思就活泛起来。
都说久仆成主,尤其是席家这种,一个小管事的身份说出去,指不定比一些小公司的老板还来得气派。
中年男管事抱臂,不耐烦地将饭菜放在桌上,并不轻巧的动作让银盘和底下接触的木头桌子发出碰撞的响声。
范白慢悠悠地放下游戏手柄过去吃饭。
避免再遇见席苍引起他老人家的负面情绪,范白这几天都是在自己房间摆了小桌子吃饭。
就是要劳烦这里的帮佣单独拿过来。
以往都是一位和范白相熟的女佣送过来,这次是一位中年男人,是女佣临时有事拜托了他。
中年男人摸了摸自己留着的两撇小胡子,将饭送到却没有走,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范白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