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平淡地坐在车里,再次无视了她的反问。
她摇摇头,甩上了车门。
乘坐电梯来到楼上,她呵欠连天地输入门锁密码,推门进去。
想到丁鑫有可能还在楼下等着,开灯的同时,她拨通了他的电话,还没说话,屋内的景象直接让她哑了声。
在她的家里,竟然坐着一个男人!
电话那头的丁鑫问了声:“到家了?”
樊辰玥没有回答他,而是对着男人的方向问:“秦相,你怎么进来的?”
“你忘了,你以前告诉我的,你门锁的密码是我的生日。”坐在长沙发上的秦相,面色憔悴地说道。
他最近在大众面前销声匿迹,可谓是衰到家了。
要付违约金,要遣散公司的员工,衰事一件接着一件,焦头烂额。
樊辰玥确信丁鑫是听到了自己的话,她挂断电话,问:“你来干什么?”
秦相摊了摊手,“你不用怕,我来,没有任何恶意。我知道,你以前是真的很喜欢我很爱我,你曾经说过,你这辈子的梦想便是嫁给我。我来这里就是想问问你,我想实现你的梦想并保证一辈子对你好,你同意吗?”
这恐怕是樊辰玥迄今为止听到的最可笑的一个笑话。
一个落魄到家的男人,竟然厚着脸皮来问她,是不是愿意嫁给他。
他是因为爱和喜欢吗?
当然不是,他是为了钱,为了利益罢了。
当他跌下神坛,才发现,曾经的那些光环都不见了,那些天天捧着他围绕着他的人,统统不见了。
他无路可走,才想到了樊辰玥对他的爱意。
樊辰玥有些可笑地摇了摇头:“你都说了那是以前,也就是说都过去了。我和你,再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一丝可能都不会有。你恨我也罢,怨我也罢,这都是不争的事实。你还是回去吧,脚踏实地,认真做人……”
她语调柔和,怕激怒对方,他毕竟是在高处待过的人,乍然跌入谷底,肯定经受不住。她手伸到后面,打算把房门打开,他不走的话,她也不敢在屋内待。
女人和男人体力相差很大,她怕有什么潜在的危险。
这手还没触到门板呢,忽然一股向前的冲力,门板轰然倒塌,她被结结实实砸到了地上。
事发突然,她一点儿准备也没有。倒地的一瞬间,装满龙虾的小腹和胸部率先触地。
她疼得龇牙咧嘴,张嘴想吐,却没吐出来。
踹掉门板的丁鑫,脸色冷凝地踩了上去,刚踩上去,就听到一声似猫叫般的呻.吟。他惊觉脚下不平,遂跳将出去。
这才发现她被压在了门板下面。
他忙掀开门板,蹲下去扶她,“怎么样,没事吧?”
樊辰玥疼得表情扭曲,感觉肚子里的龙虾被搅得乱七八糟,她胃里恶心糟糟的。
想说话,说不出口,遂眼神哀怨地瞪了他一眼。
丁鑫慢慢扶起她,这才看向傻坐在沙发里的秦相,语气冷冷地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请你离开,否则我要报警。”
他踹门那会儿秦相就吓了一跳,一听他要报警,心下更是害怕。秦相来,其实就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低声下气地求求樊辰玥,看她有没有可能再接纳他。
这么一看,毫无希望。他便死了心。
他低垂着脑袋,站起来匆匆走了,一个字也没有说。
樊辰玥站着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了过来。
她恼怒地瞪着丁鑫,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才挨完针,你就动脚猛踹,你真当我是钢筋混凝土做的啊?”她轻轻掰开他扶自己胳膊的手,摇摇晃晃地走到沙发跟前,懒懒地趴上去,“难受死了。”
能不难受么?本就吃撑了,再重重来上一下,五脏六肺哪能受得了?
门板被踹掉了,这会儿夜风徐徐飘散进来,屋内冷意连连的。
丁鑫找了条毛毯盖到她的身上,又打电话叫来了维修师傅,将被他踹掉的门板重新安了上去。
忙完这些,丁鑫走到沙发旁,表情纠结地看着她,今天这事,一桩接着一桩,哪桩他也不是有心的,可造成的结果便是,她接连不断地受伤。
刚才他在楼下,听到她在电话里提到秦相,脑子轰地一声,不管不顾就冲上楼来,急躁和担心的那份状态,哪可能去敲门?千钧一发,上脚就踹。
坏人没踹着,结结实实把她给踹倒了,踹倒了还不算,他接着踩上一脚。
心里那个悔意就甭提了。
“要么,你今晚住酒店吧?”他蹲到她旁边小声劝,“秦相来过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做什么手脚,我到附近给你开间房,你去住下,行不行?”
“我不爱住酒店。”樊辰玥紧着眉头说道。
“那,”丁鑫迟疑,“那怎么办?”
樊辰玥现在就觉得难受,浑身难受,趴着难受,侧着难受,反正说不出来的难受,她干脆坐起来,“要么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