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她根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西泽尔伸手抱着她,不敢用太大的力气,但是仍旧是强势得无法推拒的姿势,他低头,唇应在她的眼睛上,“好了好了,你不想吃就不吃了,我不逼你吃,我马上带你回去。”
低沉有力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一声一声都是耐心的安慰,感受着他的心脏,听着他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扑到他的怀里,彻彻底的哭出来。
也许一直都在忍受,她强自的平静下,本来就是藏着波涛汹涌的浪波,而这不过是掀起这一切的源头而已。
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源源而出,几乎要将她整个呼吸系统全都淹没,但她仍旧只是站着,没有哭出来,也没有挣扎他此时抱着她的手。
西泽尔最后吻了吻她的脸蛋,看着她此时低头闭眼一言不发的模样,心头的痛楚更加的深厚,直接俯身将她横抱起来。
这一举动在整个餐厅又再一次得到了注目礼,西泽尔毫不在意,神慕如果放在往常还会因为太高调而觉得不好意思,但是现在她所有的感官都仿佛跟外界隔绝了。
别说别人的眼光感觉不到,就算是别人说话,她可能也听不到。
“哇,那女孩刚才发那么大的脾气他都哄着她,谁说长得帅的男人本质都是渣?”
“得了吧,你要是长成他怀里的女孩那样,你发再大的脾气也会有男人来哄着你的。”
“……”
神慕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头一次像只鸵鸟一般什么都不想面对,可是她温顺得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更像只慵懒的猫咪。
西泽尔看着,心脏只剩下了柔软跟疼痛。
她的手指很用力,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抓,但还是仿佛抓着她什么最终于的东西,怎么也不肯松手,关节还泛着白色。
就连他抱着的身体,也都是僵硬得没有任何的放松。
西泽尔以最快的速度将她带回了家,一帮佣人都莫名其妙,这饭吃得未免太短了,还是说,看着教父跟夫人脸色一个比一个差的样子,难道他们在外面又吵架了?所以午餐又没吃?
可是夫人那不是病了,怎么能不吃饭呢?
西泽尔直接将她抱到了卧室,神慕不知是没有力气说话,还是不想说话,任他抱着,一个字都没说。
只是眉目间的冷淡更加厚重,甚至疏离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谢谢你送我回来,我现在想休息,麻烦你出去。”神慕坐在床上,阳光从窗外进来照在她的身上,长发垂下遮掩住她大半边的脸庞,声音平静而冷冽。
一路回来,她又回到了之前冷漠的神慕。
西泽尔开始没有动,但神慕说完这句话就再也没有开口,他不走,她也当成是空气。
她的病救治不了是因为他,她现在味觉出了问题也是因为他,所以他现在,是厌恶极了他……
西泽尔转身走出了卧室,甚至还轻手带上了门。
他笔直的去了书房,关上门,外面的世界也被他一并关在了门外。
书房很安静,是死一般的安静,窗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上,所以整间房都显得无比的阴沉,森冷。
脑海中轻易的就闪过她在餐厅里推着她要走的时候抓着自己的头发,这样代表着茫然无措的动作,她有多少年没有做过了?
抬脚,猛然的将沙发前的茶几踹翻,那一幕一遍一遍的在他的眼前闪过,除了那一闪而过来不及掩饰的脆弱,她在他的面前基本都是冷漠得坚硬的模样。
她没有哭,甚至也没有骂他,除了极力的忍耐自己的情绪,她什么都没做。
可是那几秒钟的眼神,动作,甚至是所有细枝末节的表情,都如一把尖刀一样,一次一次的割着他的身体。
全身都是深而绵长的痛苦。
他离她是那么远,远到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将她的情绪她的痛楚泄露给他,甚至那样隐忍,一点都不愿被他窥测。
她痛的时候,难受的时候,只会让他走开。
她不愿意见到他,或者不想让他分担她的任何痛苦。
她觉得他不配。
这些念头在他的头脑中翻滚,他的情绪便是愈发的暴躁,起身,几大步走到书桌前,将上面的所有的文件资料全都扫到了地上。
手肘撑着书桌,冰冷而硬的质地。
他扶着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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