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势接近咄咄逼人,眸中冷芒乍现。
“西泽尔,”韩离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出声,“想办法让她吃东西,不管用什么方法。”
韩离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是他不想说,只是,是因为她的身体出了问题,又或者镇痛剂的副作用,不管是哪一种,他一时间都给不了答案。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慕慕现在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损耗,否则只会流逝得更快。
西泽尔握着手里被挂掉的手机,面色阴鸷,手指撑在书桌上,用的力度几乎要将桌子摁碎。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面上逐渐恢复平静,只是眼底最深处的黯然跟深痛愈发的厚重。
起身,静静的推开门出去,然后笔直的走到卧室门前,握着门把,旋转,打开。
神慕仍旧坐在阳光里,安静的身形落满了一身的寥落与孤寂。
她低头闭着眼睛,透明的液体一滴滴的往下掉。
西泽尔乍一看到,只觉得整颗脑袋都被嗡的一下,她在哭?神慕在哭?这么多年,他什么时候看见她哭过?
心慌,他什么都顾不上,迈开长腿几步就走到她的身前,俯身一把将她抱到怀里。
冰冷的僵硬的身体,更另西泽尔大惊,他捧着她的脸,手指擦着她的眼泪,他想说话,张开唇,却找不到可以安慰她的话。
“慕慕,”他搂着她的腰,脸也靠得极近,低醇而带着哑意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别哭,会有办法的,”
连他自己也知道,说这样的话有多苍白无力,起不到一点安慰的作用。
可是看着她的眼泪,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感觉,比什么都剜心。
神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不在意,她连自己脸上的泪水都没擦,没有再继续,泪水逐渐变干。
“找安沫过来。”她的目光还是看着前方,脸上也干巴巴的没有表情,但是她是在跟他说话。
仍旧安静的侧脸,眸色森森。
“慕慕?”西泽尔不懂她要找安沫的原因,声调带着些困惑。
“呵,”神慕勾唇扯出一抹笑容,冷淡讥讽,“你担心我为难她?就算我要为难她,你准备阻止么?”
西泽尔眸光专注的凝视了她良久,最后俯身再次在她的脸蛋上落下一个吻,“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神慕再度闭上眼睛,以这样的动作拒绝跟他交流。
西泽尔站直了身体,从容的走了出去。
几分钟后,安沫果然进来了,神慕听到脚步声,抬起了头,扫了眼卧室的门,已经被关上了。
以她对西泽尔的了解,如果他想听,会选择直接杵着不走。
安沫亦是对视着她,那眼神里除了她一贯自以为是的倔强,还有一些更复杂的情绪在里面。
“夫人,”见神慕短时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安沫率先说话了,“您有什么事请说,我还有工作要做。”
神慕眯着眼睛,面上的温度都是凉薄的,“安沫,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在纽约做的那些事,我会选择性忽视吧?”
连说话的声线都带着一种极其冷锐的感觉。
安沫的面色不变,只有眼角有极其细微的动静,“你想惩罚我?还是想报复我,随意。”
“呵呵,”神慕低低的笑了出来,只是笑声里没有温度,“说一说,你跟银魅合作的过程,坦白一点的说,虽然我觉得你不够资格给银魅当伙伴,但是你好歹是他的妹妹,所以,如果你给我的信息让我满意,我可以算了,只是如果我不满意的话……”
“如果你不满意,你想要怎么处置我?”这句话,安沫问得冷静。
“我能怎么处置你呢,无非还是把你扔进审讯堂,不过这一次我保证,你永远也出不来了。”
安沫始终看着神慕,但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却在低头把玩自己的手指,尤其这个姿势让她的长发垂下,她看不清那张脸上的表情。
安沫静默了瞬间,笑了笑,“你想知道什么?”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看有没有我需要的信息。”她答,漫不经心,冷艳的表达方式。
“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安沫继续冷静的发问。
神慕施施然的抬头,脸上不见一点怒意,安沫不知道的是,她可以在西泽尔面前发怒,但越是敌人,她越沉静,此时扬着眉,一点点地开口,“有件事你弄清了,我们之间不是谈判不是交易,你也清楚我们之间积怨不浅,我现在要毁了你,只需要一个念头。”
安沫闻言,忍不住就嗤笑出声,“你以为我怕……”
“有件事我需要提醒你,”神慕淡然而幽冷的打断她,“女人对付女人永远是最狠的,所以你不要试图尝试……挑衅我。”
安沫僵住,因为她的话,或者是因为她说这些话的语调。
她认识宫神慕也算是有一段时间了,她隐隐有种感觉,而且是格外不安的错觉……这个女人,似乎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安沫的心脏加快跳了一下,然后很快恢复镇定,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口,“就像你知道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