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橘年以为自己会欢呼雀跃,可万万没想到,到了如今却是有些寂寥,她……难道是喜欢上了沈易北?
好像,好像也没有啊!
这小侯爷好像也就长得好看点,有担当点,别的地方也没有很出色……而且只要离开了沈易北,就能够救自己的亲哥哥,好像怎么算她都不吃亏!
正犹豫的时候,外头又传来了玳瑁的通传声,“姨娘,姨娘,大姑娘过来了……”
她口中的大姑娘就是这东阳伯府的大姑娘珍珠了!
谢橘年忙穿着鞋子跑到门口,看着只穿着一件薄薄披风的珍珠道:“你怎么过来了?今日不是才过来吗?”
珍珠挤出几分笑来,“不过是觉得睡不着,所以这才来看看你!”
说着,她更是搂着谢,“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才来长宁侯的时候,那个时候不仅是你,就连我都不习惯,那个时候是整日整夜睡不着,是又哭又闹的。”
“可说起来也奇怪了,只是夜里将我们俩儿放在一起,我们两人都不哭不闹的!我这不是心里有事儿,所以来找你说说话,也许就能睡得踏实些了!”
谢橘年点点头,反正她也睡不着,正好两人能一起说说话。
两人梳洗之后就躺到了床上,像是小时候一样,珍珠将谢橘年搂在怀里,低声道:“……橘年,咱们都会好好的,不管是你、大哥,还是我都会好好的!”
“你怎么说起这样的话来了?”谢橘年只觉得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话是什么意思?”
珍珠搂着她低声道:“没什么,不过是要你放心,大哥会没事儿的,咱们都会没事儿的,你呀,如今就好生呆在长宁侯府之中,哪也别去,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凡事还有我顶着呢!”
虽然离开了长宁侯府,可她当初也是在宁寿堂长大的,在宁寿堂也是有些人脉的,老祖宗说的那些话,她多少也听到了些风声。
谢橘年紧紧抓着她的手,“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什么叫凡事有你顶着?从小到大你护着我的时候还少吗?如今也到了我为你们做努力的时候了,放心,咱们一家人会团圆的,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哪怕就是保不住东阳伯府,只要能保住大哥的一条命也是值得的!只要三个人在一起,那才是家呀!”
珍珠只觉得泪眼盈眶,拍着她的脊背道:“好了好了,睡吧,时候不早了!你啊,就别胡思乱想了!”
帐幔里很暗,她的眼泪已经顺着腮边流了下来,谢橘年并没有发现。
其实她心里却是忍不住想着若是爹娘祖母这个时候还在世,是不是也能有个商量的人了,而不是这个时候她搂着谢橘年,两人只能孤苦无依的掉眼泪?
等到了第二天一早,天不过是蒙蒙亮的时候谢橘年就走了。
她并没有回东阳伯府,而是一身新衣上了马车,她一旁的丫鬟扶苏看着像是不大高兴似的,“……姑娘,您可都想清楚了?此次进宫可是再没有半点回头路了!”
珍珠面容之间带着坚毅,“都想了一夜了,怎么会想不清楚了?”
扶苏却是忍不住掉下泪来,她是跟着珍珠长大的,原本是老祖宗身边的二等丫鬟,也就是珍珠到了东阳伯府,老祖宗放心不下珍珠,这才拍了扶苏到她身边伺候的,“您分明是知道皇上的心思!”
抹了把眼泪,她更是道:“众人都说皇上疼慧贵妃娘娘疼得像是眼珠子似的,为了慧贵妃娘娘,甚至连江山都可以不要了,可皇上这些日子做的这叫什么事儿?不仅派人送了王羲之的手迹来,送了不少金银首饰过来,而后更是送了皇上的贴身玉佩来!”
“还真的应了那句话,这天下的男人不是都没有不偷腥的!若是这件事要慧贵妃娘娘知道了,姑娘,您只怕落不到什么好下场……这慧贵妃娘娘的手段就连奴婢都听说过了……”
珍珠淡淡道:“可已经到了这儿了,再没有回头路,不管皇上对我是怜香惜玉之心也好,还是知音之情也罢,如今我能求的也只有皇上了,就算是大哥真的做下了谋反之事,可我只能求皇上给我三个月的时间。”
“我只要三个月,到时候将这件事查得清清楚楚,若到时候大哥真的谋反,我也毫无怨言所说。”
如今她和大哥虽没有见面,可这段时间兄妹二人的书信来往并没有断,她相信大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等到了宫门口,珍珠不过是派了扶苏递上去皇上留下来的玉佩,不多时,一顶暖轿就过来了,直接将珍珠送到了御书房门口。
皇上方才正在和朝臣商议要事,听完珍珠来了,只吩咐人下去了。
这朝臣当中有一个正是宋阁老,方才宋阁老正和皇上商议今晚如何处置东阳伯,可皇上一声令下,他也不能说不走吧?
隔得老远,他就发现李长德公公领着一个女子朝着御书房那边走去,她不由疑惑道:“这人是谁?看着不像是慧贵妃娘娘……”
另一个大臣笑着:“不是慧贵妃娘娘还能是谁?这御书房是历代君王议事的地方,除了慧贵妃娘娘能够出入自如,就连中宫那位都不能进去了!”
宋阁老摇了摇头,转身也就下去了。
珍珠深